“这,小的不知。”
“你这总管怎么当的?元帅不在,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吗?深宫内院,由的她随便跑吗?就这么不把朕当一回事?”
听不到陆华容下落,绪光青没来由的泄气,拽紧了顺福衣襟,找着人借题发火。
就说这两人见面之时,大殿之内的绪光青早早发现了陆华容不见了踪迹。心骤然烦闷,挥退了两边服侍的美女,浑浑噩噩呆坐在龙椅之上,失魂落魄。
换了平日,陆华容不在场,绪光青自是高兴还来不及。
自己寻欢作乐的时候,总是有双眼睛若有若无的注视着自己,眼底似是透着无限悲悯之意,好似他就在万劫不复之中,她在高高云端之上。
一颔首,陆华容双手相合,闭目,说法于那文殊师利。
“正所谓菩提之心应对一切都不起执着,要善于了解一切事物的实相,知晓众生根机,并超出众生之上无所畏惧才行。尔等皆以功德智慧修养内心,断除有我,有常等邪见,何故为此等幻想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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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照面,陆华容一伸手,拇指与食指相捏,攀成一法势,双眼如炬,三*于大千,辨的无心意无受行,得甘露而灭觉道成,巍峨不可仰视,声隐隐洪钟,佛性大甚。
“文殊师利菩萨,来此凡间为何之事?”
那和尚一听闻陆华容瞧出了他的真身,顿时作揖俯首道:“我佛如来——善哉善哉。”
难道是去见什么人?
绪光青也不知道自己心口突然冒出了什么念头。
似是执意探究那美人下落,又似恼怒夜深人静,陆华容私下约人。
“正是。”
“在何处?”
“正在皇宫后花园处。”
哆嗦着,顺福赶紧下了边上,低声询问小太监们谁见着了元帅。来回几番这么一询问,总算有一持酒小太监指了指御花园方向道:“小的,看到元帅朝御花园方向去了。”
御花园?
她去哪里做什么?
那眼神令绪光青每每瞧见皆为不爽。
可今个儿他真是喝的太醉了,瞧不见陆华容在自己身侧,总觉得心中空荡荡地,什么都塞不进这个穿了洞的心口。
勉强呆坐了一会儿,绪光青一把拉过了服侍一边的顺福道:“元帅去哪里了?”
授法礼,文殊菩萨参拜在地,虔诚道:“世尊所嘱甚是,实乃无尽灯为我佛净土智慧之灯,一夕之间尽灭恐有生变。”
“所谓燃灯亦在心中,不在表象。烦恼暗故,众生不见大智。我佛慈悲,以善方便,燃智慧灯。尔等乃菩萨修行,得见涅槃于内心,法相如空,此等大乘佛法,文殊师利难道不知吗?”
文殊菩萨赶紧叩首,心的无上正觉正心,欣悦道:“我佛慈悲,善哉善哉。弟子明白了。”
“究竟是何事如此重要?需要你亲自下凡人间投入这五恶道,现身示人?”
“回我佛如来,实乃前些时候佛国净土暗生黑棘,无尽灯尽灭。诸多比丘优婆塞众人深受邪念之忧。故而受西方药师如来特命弟子脱胎凡间,入世一探究竟。”
陆华容沉吟不语,前些日子她佛心受损,让受戒困顿的魔王优旬有了可趁之机,怕是渲染了魔性进了无量之净土之内。
反正他一拂袖,头也不会的离了席,匆忙的朝着花园方向而去,留下了不知所措的群臣,愣是没有搞明白皇上的意思。
平日皇上不是最喜欢饮酒作乐的吗?今天是怎么了?
陆华容没有应声,只是站起了身子击掌示意歌舞伎上来跳舞助兴。
一时之间,华灯宝炬,九霄霓虹,云蒸霞蔚。高冠华服之中,舞袖徐转,窃语贺词之余,丝管嘹亮,韶乐飘扬。群臣兴致高昂,专注着华服美姬,享受着人间艳色。
陆华容悄然退下宴席,循着后花园小径处,顺着隐隐佛光,见到了在幽暗丛木中盘膝而坐的那位流花国的和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