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往后?明月十分茫然,都不知道目下能否逃过此一劫。他沉默不作言,暗暗诉苦。
过了一会,他仍是暗暗诉苦,华龙师见时机已到,咄醒他道:“新郎与新娘将要拜天,我们亦该准备了,快去!”
明月容色虽未转好,但华龙师已出咄言相逼,自己不敢怠慢,何况又是在逃命时期,他当下立身离座往茅厕去。在不知不觉中,身后闪出二个人鬼鬼祟祟跟着。他眼角稍微一回视,暗忖果然不出师傅所料,秦天的爹果然老马识途,害怕口中肥肉跑掉。
那新娘头罩金凤冠,金凤冠有一串串珠柳,将她的花容遮蔽起,但从珠柳的缝隙间,仍可偷觑到她的巧笑倩兮。更夺人眼目的是她一袭红凤长袍,留着长长的尾巴,整体看上去宛如一只真凤凰王般。
难怪在一旁的明月定神不移,华龙师见他馋涎欲滴,便伸手在他大腿处狠狠一捏,他的方知醒,痛得“哎呀”几声,怨道:“师傅你干甚么捏我啊?”
华龙师知道他目前的心思,慰道:“花已经给别人采去了,别在那胡思乱想,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良时濒近,新郎、新娘拜天时间将近,国的众君王、众臣、祭师与新郎新娘的戚朋好友皆入纷纷婚场。
明月随之跟着华龙师跄跄而来,踏上婚场门前的红地毯,只见此地毯虽多半丈多宽,但其长度直伸到‘上面’的祭天坛。
在此地毯两边皆摆满三层廊阶的‘短脚桌’,每一层廊阶大概有几十多桌。最上那层廊阶穿着的人皆是华丽,与下面二层廊阶之人差距很大,很明显上面那个层廊阶皆是君王与爵高官。
华龙师拂袖就坐,眼光露骇色向外面扫一眼道:“今日已是公主大婚,亦是我们逃生之日,别在怄气了,应当做一下准备。”
明月死气沉沉“哦”了一声,转身道:“那我先去收拾一下行李!”
华龙师见他仍不守魂,冷哼一声道:“莫非你的命比不上那些行李吗?”
进龙大惑不解,跟着“嘘”起来,轻声问道:“你们在干甚么?”
他这话实在让明月焦急,道:“要么师傅你念一个‘坠石咒’砸死他们,方便于我们逃跑,如何?”
华龙师脸色绷了起来,喝道:“甚么,你叫我砸死他们。”
他喝声如雷,明月畏惧被发现,举指吹“嘘”,小声道:“快被发现了!”
明月大惑不解跟着躲起来,问道:“师傅为何要停下?”
华龙师嘿了一声道:“你没看见今日王宫后门与往日有所不同么?”
明月一时慌忙没注意到,于是鬼鬼祟祟的伸出乌龟首,往王宫后门瞥了一眼,疾速收回,道:“好象多了几个看门的兵!”
一阵清风飒了一声。
跟踪之人恢复正状,却已不见明月的人影了。慌里慌张,朝着那窄巷跑去,左顾右盼,却也没发生明月的身迹。
陡然间,明月从天而降,直到他们二人之间的背后,向一个人的后颈砍去,力量十足,受害者当下晕倒。还有另一个正要转头过来,明月的铁拳已候多时,向他的下巴一勾。他踉踉跄跄退了几步,晃晃而倒。
几多鳞甲为龙去,虾蟆依然鼓眼睛。
明月鼓着眼睛,看鳞甲为龙去。
撑颔窗前守明月,五更来时天拂晓。昂望迥空不见月,怒目欲心恨晨曦。
思忖间,明月突然加速,跟踪之人亦随着加速。明月在加速中即时回个头,跟踪之人立刻停下,左看看右瞧瞧,装模作样。显然告诉明月,他们不是在跟踪他。可是明月没任何理由赶走他们。想了一想,突然又来个加速,跟踪之人亦随加速。
明月当下又回个头,跟踪之人也立刻停下,望天观云。
这时,明月神光移向前面一条窄巷后,缓缓一转头,向着跟踪之人瞅一眼,见他们仍在装聋作哑,于是明月乘此机会疾速向前面那窄巷腾去。
明月虽清醒了,只不过好梦已碎,自己情不自禁的涌起忧愁,听华龙师续慰道:“另发愣了,这等的‘向日葵’,那比得上‘野山花’。”
明月撇着嘴,不服气道:“师傅,别说一些风凉的话来安慰我了。你放心吧!我自己会照料自己。”
华龙师‘唔’了一声道:“我曾何时骗你,不信你往后看。”他有神通,往后的事情知道不出奇。
下面二层廊阶不是小臣即是小祭师或戚朋好友,而明月与华龙师也只能坐在第二层廊阶上。
在‘短脚桌’后插着五颜六色的长绦,随风飘舞,点燃场面的气氛。还有君王那层廊阶后面,有各种各样的乐器,连绵不断的发出喜悦之音,勾起众人的激情。
突然间,婚场门口立站一位中年人喊道:新郎新娘到……当下抢夺众人喜悦的目光,便见:新郎胸膛带个大红花,手中牵着一条红沙。头顶着蓝宝石金冠,身着一袭红袍,脸笑眯眯叮瞩着新娘缓缓迈行。
明月一听,迷乱的步伐慌着回到他身旁,俯首待策道:“那怎么办?”
华龙师举起手,往回勾了几下。明月知道他想说悄悄话,便凑头过去,听他喃喃了一会。
听毕,明月脸上不禁露出欣赏,却没任何语言问答,只是默默的谨记。
华龙师悟出弟子意,也“嘘”了起来。
谁知他们的“嘘”声不堪一击,被一个男声大叫打破,道:“明月,你在干甚么?”
他们师弟二人一听惶然,转移“嘘”声向着那男子,原来此人是进龙。
“嗯!”华龙师淡然点头应声。
明月一筹莫展,问道:“现在怎么办?”
华龙师沉吟会道:“等着办!”
二人已晕,明月畏惧露馅,于是拉着他们到窄巷的废罐内藏起,随着蹑手蹑脚的走出窄巷,东躲西藏往茅厕走去,只见华龙师也在那鬼鬼祟祟、瞻前顾后。
明月悄悄的走近他,道:“师傅,搞惦了,可以逃了。”
华龙师满意的点头拔足,朝着昔日熟悉的路线往宫后门奔去。东躲西穿,朝前顾后,将至王宫后门前,他紧迫的双足霍地躲回墙边。
深夜已去,圆月也看几个晚了,外面纷乱步伐再次忙起。犹如利风阵阵刺入明月的耳膜,使他无故的忿愤道:“忙了几天,还忙个不休,烦不烦人!”
外面正时传来一个苍老声音道:“你都已经愁几日了,那你何时方休?”声到人亦到。
坐在凳上忧愁的明月,一见到华龙师来了,慌忙立起作礼道:“师傅早!”说着移个凳子过去给华龙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