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王子奄奄一息,吃力道:“快走……好……好……待儿子……”接着吃力一转头,向马夫道:“快赶……马……”
马夫仍在排徊中,不知所措,就在他手忙脚乱之时,无心的狠狠一鞭,马儿因受刺痛,倏地拔蹄奔去。
车上的王妃泪花涔涔大增,回视着自己丈夫的彪躯浮空而坠。
顷刻之间,只见几位弩手持弓而来,向饮光王作礼待命。
饮光王一指向马,道:“快射倒马!快!”
弩手衔命挺弓,弓上的几支箭带着杀机,乘着夕色淡然离轨腾去。不幸的是,一支无情的锋箭,刺在明朗王子的结实胸膛,直到后背。当下便见,光泽的箭头染上了鲜血,一滴滴往下落,为大地添上一份戾气。
在燃眉之急向他并肩同来的荫光王,请教道:“荫光,你有甚么良策可以留下他们吗?”
荫光王一听,暗喜:“真是天助我也呀!终于到我上场了。”他压着了惊悦回答,道:“可以用弩箭射瘸马,他们就离不去了。”
饮光王一心欲想留下自己的儿子,不再作三思,反而还赞扬好主意。吩咐身旁的侍兵,道:“快给我去传弩手来。”
王妃欣然点头配合。
霎时间,他们一家三口逃跑到一扇红枣大门。门不忒大,不过一尺,一眼看上去便知是后门。
在门外还停着一辆豪华马车,二只黑色骏驹;四方车厢;绸缎帐篷,四方挂饰珠围为车身。车前有位握鞭勒马的少年,瞻察等待。蓦地眼见明朗王子与王妃步步盈近,脸面露出悦色,但惶色亦不少。
饮光王亦噙泪展翅蹬步上去,拥抱明朗王子,哭道:“朗儿!朗儿!朗儿!……”可惜他的朗儿已贪恋上了迥远的梦乡,再也听不到他的呼唤。
明朗王子粗眉紧锁,白唇微震荡,显得剧痛之极。右手缓缓一伸,握着胸膛前箭棒,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倾倒在马车身上,颤声对马夫道:“安……达,快……快送……王妃走……”
马夫悲伤的目光瞅着他,欲想下车去扶救,可是又怕正在发愣的将兵触景行动,自己才打消念头。
在马车上的王妃,满脸尽是泪痕,道:“我不走,若要死,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在他身旁的侍兵作礼不怠慢离去。
同一时,荫光王突然棒腹“唉哟”几声,道:“王兄,不知今日肚子总是不好,我先去方便方便。”他脸上的痛姿很假,仿佛想借病离去。
饮光王心下急于自己儿子的事,别人的闲事没兴趣理踩。信手挥挥,任心怀鬼胎的荫光王离开。
跟后追兵的速度也未曾减慢,反而速度加快。刀光闪耀,猝至明朗王子身畔,同时截住正在欲想上马车的雪月王妃。
明朗王子为了安护妻儿上车,不得不左踢右踢,前赴后继,引开将兵的武力。就在一阵清风间,雪月王妃果然在他的英勇斗争之下,顺利的踏上了马车。
最跟后老年步履迟钝的饮光王前来,眼见将兵依然奈何不了明朗王子,慌忙自语道:“若不赶快遏制他们,他们即将上车离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