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光王没回答,只昂首叹息。
多目祭师不问自说:“万象森罗转变在自心。”
荫光王怔了一怔,对多目祭师这句话颇感有意思,问道:“祭师有何高见?能转动万象森罗?”
荫光王蹙眉一问道:“圣贤入世,甚么样圣贤?”
多目祭师说道:“帝王圣贤,四洲之主。”语气平平,但给荫光王带来不少的杀气。
荫光王一心想争霸天下,今日听多目祭师这番话,心中仿佛多根刺似,冷哼一声道:“难道他真的有凡人非有的能力吗?”
多目祭师仍是不肯领他的情,侧脸拱手说道:“是吗?那真得多谢大王的美言。”
荫光王剑眉一蹙,道:“若是多目祭师有利于本王,本王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他确实是没办法了,华龙祭师今日仿佛蕴藏着逆意,若不重用多目祭师的话,恐怕日后的波折无人收拾。
多目祭师深邃的目光抹上贪欲,想着荫光王虽然对自己往来有偏见,但是一向有言必行。倘若今日真的有利于他,说不定重重有赏。
过了几刻,只见一名穿着打份与华龙祭师不分彼此的祭师,大摇大摆入了书房,作揖道:“老匹无能,不知荫光王召唤老夫所为何事?”语气尖锐,字字刺耳膜,显然怨意深厚。
荫光王知道多目祭师人心窄小,事事计较,便借题发挥笑道:“多目祭师乃是修行之人,为何搬旧事撩自心呢?”
“老夫实在不知大王所云。”多目祭师显然不是认帐,侧脸一边说道:“若大王无事的话,老夫想先告退。”
荫光王命令道:“本王要往高昌一趟,快去准备。”
侍卫依言退去。
荫光王眉开眼笑,按案叫绝道:“借刀杀人,果然是高超。”
多目祭师故作谦虚。
荫光王正容道:“祭师今后就为本王施谋划策吧!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唉!那就难办了,一个前月本王收到信,说王兄最宠爱儿子的妃子将近分娩期,若没猜测的话,昨晚诞子便是其妃。”荫光王失望的解说一番。
“那大王有没听说过,饮光王爱其子不爱其妃啊?甚至还叫其妃作妖女。”多目祭师一向在高昌国来往来往,闻见不少。
荫光王点头道:“知道!不知多目祭师问这有何用途?”饮光王怨气自己的儿子娶一位祭师之女,故叫其妃作妖女。
华龙祭师作礼退出书房,抬头遥望天空一片淡黄,自沉思:“午未过;天已夕,攀上缘,有人悲。好图君,如恶虎,言若错,头亦没。此地不宜久留,速离为妙。”思毕,即拔步离去。
在书房的荫光王坐回舒座,倚靠着椅背,昂首连连叹气,显然对华龙祭师的结果不满意。光阴荏苒顷刻,他挺立雄背,唤道:“来人,来人。”
一名侍卫急急进来行礼,问道:“不知大王有何派遣?”
多目祭师笑眼奸容,道:“小虎不趁早拔牙,若待它成方(长大),难擒反而被其咬。”
讲的如此胸有成竹,必定是前思后顾好了,还以小虎来暗示圣帝。荫光王为了争雄天下,也不拘小节,反而大胆追问道:“可现在不知小虎身在何处,岂能拔虎牙呢?”
“依我昨夜所见所观来作定论,小虎必在于陛下的王兄饮光王王宫内。”多目祭师为利不惜一切后果,直言相告。
多目祭师见他已气上头,不敢添枝加叶,只淡淡地道:“未必,或许是他福报之大,方能做上圣帝。”
荫光王唉声叹气,对多目祭师的淡言毫无兴趣,不该出的圣帝都已经诞世了。总之而言,大局已定,征服天下无有所望。
多目祭师不给他的苦味所牵,兴趣仍然,明知故问道:“殿上何愁?”
多目祭师钩荫光王的胃口,道“天机不可泄漏,大王也应该体会到我们身为祭师的苦衷吧!”
“什么天不天机,本王兵马充足,何需畏惧。”荫光王不奈烦的道:“快给本王解说一下。”
多目祭师倒怕他以势压人,不忙不慌解说道:“昨夜之幕,依据书经、占卦来言,必定是有圣贤入世。”
荫光王倒怕他一走了知,急着哈哈一笑道:“昨夜,地动、雷鸣、长电、大雨等与往常有所不同,不知多目祭师对此有甚么见解。”他脸上虽然是笑容,可是内心的愤怒仍然不少。
多目祭师不领他的情,傲然道:“大王如此重视老夫的师弟,为何不亲自去问他?况且他道修也比老夫深厚。”
“华龙祭师出言过于深奥,本王只能深思浅解,不能领会到重义。而多目祭师你出言直爽,本王也易明白。”荫王光放低身价,轻轻一诉。
多目祭师作礼言谢,跟着告退出去。
荫光王肯定多目祭师已消失在野视后,唤道:“来人,快来人。”
一名侍卫闻言进来,行礼道:“不知有何派遣?”
多目祭师左顾右盼,见没什么可疑的动静,奸笑道:“大王可在其中作梗,这么一来,便可轻松灭掉其虎子。”
“不知祭师要本王如何作梗才是?”荫光王思索会,心花怒放道。他心中已办法,但是还想求更完美的。
多目祭师暗骂果然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简说道:“有其妖妃必妖子。跟后大王应该如何做了吧!”
荫光王没直接下令,深思了一会,神色显得难为情,连连叹起息后,道:“去召唤多目祭师来。”
侍卫依言退去。
华龙祭师与多目祭师本同一门,修行这方面平于湖水,不分高低。可是华龙祭师出言有分寸,应说即说,不该即默。非像多目祭师过于高傲不分尊卑,使荫光王对他起了冷落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