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啸?"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朱啸没有回答,他根本就懒得回答。
"你给我站起来。"这个人的口气可真不小。
女人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朱啸道:"摇头的意思是不想,点头的意思就是我困了。"
女人看了他好久,忽然一转身就走了出去,连门都没有关上。
女人瞪了他一眼,道:"我有点东西,跟那传说多多少少有点关系,你想不想看看?"
朱啸立刻回答:"不想。"
女人又睁大了眼睛,道:"为什么?"
"其实我来,是有样东西想给你看看。"她忽然就不笑了,脸上带着种神秘的表情。
"哦?"朱啸道。
"江湖上一直流传着‘七星连曜’的传说,你总该知道吧?"女人道。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费心了。"古道人屈指又行一礼。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坐下来喝两杯?"朱啸道。
"贫道还有事在身,恕难奉陪,待他日闲时,定当与钟信士小酌几杯。"古道人话刚说完,人已经退了出去。
朱啸笑笑,道:"少时年幼,未谙世事,令尊徒蒙羞,抱残半生,实在是惭愧。"
古真人立刻道:"二人持才傲物,私自下山犯下杀戮之罪,本无可赦免,钟信士只是断其臂膀,实属万幸。如今,我已将二人关在清心阁中,让他们苦心悟道,断然不会再教他们贻害人间。"
朱啸咳嗽了两声,道:"古真人亲至敝处,却不知有何要事?"
只听到一阵跺脚声,然后是远去的脚步声。
静了片刻,声音又响起:"若是钟信士尚未成眠,不知可否与贫道叙上一叙?"
朱啸这才翻过身来,从**坐起。
利剑带起的剑气吹过朱啸的双鬓,双鬓上的银丝飘飞。
"休要胡闹,还不退下。"声音一声厉喝,语气虽不刚硬,却带着种无法表述的威严。
"我要为三师兄跟大师姐报仇。"这个声音里似乎带着怒气。
女人又将一盏金碗放在朱啸的胸膛上,慢悠悠地倒满一碗酒,才说道:"他敢吃醋?他这里的什么东西不是我的,只要我高兴,随时都能叫他卷铺盖走人。"
朱啸笑笑,一个男人如果有这样一个老婆,日子肯定不好过。
"你笑什么?"女人将酒送到朱啸的嘴边。
朱啸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说话,他根本就懒得动。
一道利剑出鞘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然后就是利剑破空之声传来。朱啸还是没有动。
"住手。"这个声音似乎要远一些,声音浑厚天成。
有些女人的东西永远都不能要,她显然就是这样的女人,收了她的东西,你也就收来了麻烦。
朱啸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慢悠悠地躺下去。他实在感到有点累。
他正准备合上眼睛,休息片刻,背后就传来了脚步声。他知道麻烦又上门了。
朱啸道:"跟传说有点关系的东西,多多少少总有点麻烦,我的麻烦已经够多。"
女人道:"你不想练成那种神功?"
朱啸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不但知道,还练过一点。"朱啸道。
女人睁大了眼睛,道:"真的?"
朱啸道:"假的。"
古道人道:"昔日,钟信士一剑纵横天下,未逢对手,我派亦是以剑成名,剑随良主,遂赠本派先师传下的古残流韵二剑与信士,如今,信士已悟大道,想必早已心中存剑,无需依凭世俗凡物。"
朱啸又咳嗽了两声,古道人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他已经知道了古道人的意思,借了别人的东西,该是归还的时候了。当年意气风发,随意将剑遗留给了吴二,现如今,剑的主人来寻剑,看来又是麻烦上身了。
"真人请勿挂心,数日后定当完璧归还。"朱啸道。他嘴上说的虽容易,心里却像打翻了一锅粥。
"古真人何必客气,你我亦非生人,有话请讲。"
原来这个手持拂尘的道人竟然就是江湖上威望极高的西山古道人。
"贫道管束无方,方才令钟信士见笑了。"古道人屈指做礼道。
"他们两人本是自作孽,何况钟信士只是残其双臂而已,已是天幸。"声音温和平淡,带着种看穿世事的淡然。
"可是练武之人若是……"声音里的怒意似乎更强烈。
"休要胡言,再不退下,莫怪为师无情。"声音里又有了些世俗气息。
朱啸用手接住,虽然他偶尔也会摆摆架子,但要一个女人喂他喝酒,怕是还做不到,他将酒一口吞下去,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每个男人都能像胡大户那样,那这个世界就太平了。"
女人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她笑起来的时候居然还捂着嘴。
朱啸故意不去看她,视线在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