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继续说：“没错，我不知道精灵的生活方式。但我猜想，他们一定很喜欢祈祷，一切事情都要获得神谕才肯行动。而人类呢？他们也祈祷，但他们更善于自己思考，自己判断，自己面对。依我看，精灵的衰落丝毫也不意外。就算再来一次，最后统治整个大陆的，一样是人类。”

“这么说……是我错了么……”精灵女神皱眉思考着，过了片刻，抬起头说：“你把人类说得这么伟大，但现在还不是一样面对绝境？”

“我并没有说人类伟大，相反，比起精灵，人类的行径要丑陋得多。我单指竞争性上，人类确实是其它物种的楷模。至于现在……”楚门说：“所谓人力有时而穷，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但我可以肯定，人类支撑不下去，其它物种更加支撑不下去。”

“这倒是个问题……”楚门皱了皱眉，道：“不过恕我直言，阁下对精灵一族，未免也太好了吧？”

精灵女神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精灵一族辉煌一时，那是何等的强大？”楚门说：“但这强大背后，究竟有多少是自己创造的，又有多少是殿下您赐予的呢？您看，精灵需要充满灵性的森林，您给了他们。失去森林之后，您又给了他们生命之树，别管经受多少磨难，您始终呵护着他们……”

第四七八章面对绝境

“精灵喜欢亲近自然，这是没错。”精灵女神说：“原本，他们都生活在远古的森林里，那种森然碧透的环境最适合。不过到了现在，他们大都生活在生命之树上。”

“生命之树？那是什么？”

精灵女神一时无语。过了一会儿，说：“你说得确实有道理，我管的太多，撒手太晚了……我也想变通，但一时很难，如果现在让他们改变，恐怕……”

“确实。”楚门理解地点点头：“我也不建议您立刻作改变，这只能潜移默化，水到渠成。就像小孩子，一直吃奶，如果强迫他立刻断掉，搞不好会弄出人命。最好的方法是一点一点断，循序渐进。”

精灵女神看着他，突然笑了：“我发现，你很喜欢用小孩子作比喻。我记得你没有孩子吧？怎么会有这样深刻的体验？”

“这有什么不对么？”精灵女神问。

“但您要知道，孩子终究要长大自立的呀。”楚门说：“相反，您看看人类。从诞生之初，他们就什么都没有。除了神赐予的生命和躯体，他们一无所有。很多人因此死去，但更多的人，却在反复的斗争中顽强成长。人类之所以成为大地的主宰，在我看来，丝毫也不意外。”

精灵女神沉思着，没有说话。

“精灵祭祀会将一颗充满魔力的种子埋入土中。在我的神力下，它会慢慢成长，最后成为一个树上的城市。”精灵女神说：“现在的精灵，都生活在这种地方。我不知道你的那片疆土能否容纳。”

“这么神奇？人类要是也能这么快建造城市就好了……”楚门想了想，说：“我不明白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说了，那地方很大，多几个城市毫无关系。”

“你还是没明白。”精灵女神摇摇头：“城市什么的，都是小事情。关键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现在还好，如果将来生活范围扩张，两者必然会接触，到那个时候恐怕会酿出祸端。要知道，当初精灵就是这么衰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