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楚门心中一片茫然，“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也不懂，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感情吧？”精灵女神摇摇头，叹息道：“真搞不懂，成了神，却死抱着感情不放，这样真能够生存么……”

精灵女神再次看看天空，转身回到了官邸里，把楚门一个人留在山上。

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楚门回过头，发现精灵女神静静的站着，她也在抬着头，仰望天际。

“水晶女神真是让人敬佩。”精灵女神摇摇头说：“竟然把神格拆成了两份，成全了你们两个人……这样的牺牲，我是做不来的。”

“牺牲？”楚门皱皱眉，“你是指什么？”

娜塔莉……终于成神。

楚门突然想起了一首地球上的歌：

“我终于让千百双手在我面前挥舞；我终于拥有了千百个热情的笑容；我终于让人群被我深深的打动；我却忘了告诉你，你一直在我心中……”

难道是……

楚门冲出了房间，推开官邸的大门，从小山上鸟瞰甜水镇。

教堂的广场上，密密麻麻跪满了信徒。大约有几万人。全部甜水镇的镇民，加上佣兵，以及外地来朝圣的人们。他们都在以最虔诚的姿态，仰望着天空。

——为什么呢？

楚门还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山下，无数信徒在狂欢，在祈祷，在赞颂。为水晶神教再次诞生一位真神欣喜若狂。但这喧嚣热闹的气氛，却无法感染楚门，他独自陷入寂静中，把世俗抛在另一个世界。

“还不明白么？”精灵女神叹了口气，说：“娜塔莉虽然得到了神格，但没有与之匹配的力量。光有规则没有力量，是不可能成神的。”

“那……”楚门一怔，“你是说……”

“没错啊。”精灵女神点头：“水晶女神把自己的力量分了一部分给娜塔莉，才能让她成神。从长久看，虽然娜塔莉这个从神确实能帮助她的主神，但就目前来看，水晶女神无疑降低了自己的生存几率……”

“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我终于失去了你……当四周的掌声如潮水一般的汹涌，我看见你眼中伤心的泪光闪动……”

——娜塔莉，我终于失去了你。

楚门怔怔地看着，视线终于模糊了。

楚门抬起头，看到最后一点神辉，消失在天空中。

是娜塔莉。

楚门知道，一定是她。虽然没有确实看到，却能感受到，那股力量，那股气息，以及徘徊不去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