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介绍和客套之后,大家准备就座,月奴仙子竟叫萧八极去坐那首席,吓得萧八极顿时“花容失色”,引来大家一阵哈哈大笑。
末了还是月奴仙子被推坐首席,大家现在都算江湖儿女也就不讲究什么女不上桌的规矩了。她为大家一一介绍桌上的菜肴。什么丁蹄、烤子鱼、九黄鸡、小炒鲍鱼……竟然都做的是萧八极闻所未闻的美味,当然少不了再来上一坛子陈年黄酒。
月奴仙子现在知道萧八极是青楼人士,应该这些都不曾吃过,就不断劝他多食,只让人觉得仿佛他们二人就是天生的一对,真是羡慕不已!
而此刻萧八极在一个后厅包间里喝着冰镇酸梅汤,反复看着手中的一张带着香味的便签,等他回过神来,那个侍女已经不见了踪影。
打开这条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小便签,上面赫然用眉笔画了一幅简单的示意路线图,下面还写着几个清秀的小字:“左西之畔,忆心阁上,现时,与君私晤。切盼!切盼!”。落款处是一个淡淡的画押,朦胧而富有情调,因为在那画押上面还印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鲜红色唇印,透着幽幽淡雅的香气,显得香艳又有巧思。
萧八极左看右看后来确定这个香气扑鼻的便签,肯定是出自月奴仙子之手,一是送信来的人是一个天涯海阁岛的侍女,二是那个优美小巧的红唇印跟月奴仙子的小嘴形状非常相似,三是便签上所说的那两个地点就在刀不二斋主曾经告诉他的别院所住地的附近,这样三个理由一综合,便签后面的人不就呼之欲出了吗?
任无邪终于变了脸色,他已经明白清微话中意思,清微也看到任无邪的神情变化,他的嘴角掠起一个无声的笑容,优雅迷人,却让任无邪感到一阵无缘无故的心跳。
“人也是一样的,如果野心大过自己的可以容纳的器量,结局就会和这个茶杯一样,说不定还会更加悲惨,还有现在不是和昆仑派血拼的时候,你最好不好打搅你父亲计算了几千年的计划!”
清微望着任无邪轻轻地说道:“有些时候意气用事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动则一发全身,没有把握的事情还是要量力而为啊,!”
“你,”任无邪的脸色一变,强忍下心中的怒气,开始下逐客令了,“我很累了,如果清微副门主殿下没有别的事情,请恕我失陪了。”任无邪故意副门主几个字加重语气,意思是我爹才是真正的门主,你差远了。
清微低喝了一声,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杯子,把玩起来。没有理会任无邪的小心眼,他漫漫的动了起来:“你知道吗?每一派的忍耐力和这样东西的器量都是一定的,如果强行给它加上超过其可容纳的东西,那么,它会这样……”
清微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提起茶壶往一个茶杯里注水,慢慢的,茶水满到了茶杯口,可是清微还是没有停止的迹象,而是继续往里面加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溢出的茶水居然并没有流下来,而是高出茶杯口呈一个圆柱体的水柱直立在茶杯上面。
酒桌上萧八极大致了解到月奴仙子的来意了,肯定是想冲自己这里多争取几颗空间储物戒指了,这样太虚和任无邪就打不起来了,这样众大派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萧八极眼光斜向刀不二斋主,刀不二斋主连忙摇手道:“小兄弟,小兄弟,不是老哥哥多嘴泄漏的,是护岛神兽大人通知阁主的,请不要赖到我头上啊?那样我可要冤死了,你一定萧相信我啊,不然我跳进西域海都洗不清了。”
想到这里,萧八极不禁为自己聪明的脑袋感到自豪,好些天没有看到那个如月神般美丽的月奴仙子了,现在她终于耐不住寂寞,找上门来了,只是素来计谋如狐的月奴仙子怎么会学起来弄这样一套诱人的调调?
看来自己的魅力还真是挡不住啊!从来不吝啬于赞扬自己的萧八极这个时候自然是沾沾自喜,郑重地将这条带着香气的小便签放到自己的怀中,满怀憧憬地期待着一会美妙时光的到来。
当萧八极来到忆心阁订好的包间后,顿时吃了一惊,不是单独约会啊,竟满满一屋子个人。
任无邪身躯一震,他知道这个男人是在向自己发出警告,他苦笑道:“副门主殿下实在厉害,我刚才是和太虚老儿开玩笑的……”
清微朝他一摆手,“这样就对了!我最恨的事情就是哪个人敢骗我,在我面前弄鬼,你一会可以和太虚不争了,对吧,这就乖。”然后他走到呆立在那里的任无邪身边,俊美的脸上泛起一丝胜利的笑容,“我不管你想和太虚抢些什么东西,他在昆仑派只是一个无关大局的小丑而已。我只要你记住的是我们派的大计划,乖乖地履行好你那一份义务!”。说到后面,他的话已经有些严厉起来,说完这些话,清微如一缕孤烟飘无声息的无影无踪了。
任无邪见他走后,还真有点害怕清微他,无力地点点头,低低垂下了头,但望着地下的眼睛中闪过的是愤怒羞辱的光芒。
清微露的这一手功夫让任无邪并没有感到十分惊讶,他知道这个俊美的副门主殿下有着超过别人想象的实力,做到这一点对他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清微倒茶的举动和他说的那些话有什么关系,想来清微应该不会仅仅是为了给自己看看他的实力,或者在向自己示威炫耀这么简单。
当圆柱体的水柱高到半个杯身的高度时,茶杯居然无声无息的碎裂开来,分成八瓣的杯子在桌子上摆成了一幅整齐的图案,好像盛开的一朵白花。茶水依然没有散开,还是一个直立的水柱竖在任无邪的眼前。
“超过器量的后果你看到了吗?”清微悠然地说道,同时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壶,桌子上的那段圆柱体水柱似乎在呼应着清微的话,轰然倒下来,四散开来成为一团没有规则的水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