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文秀又一拱手,自顾自的回了卧房。
第三天早上,青文秀拿上刘氏三兄弟给准备好的行李,带好了军贴与奶四、小五、醇子、均昊、牛头这五个小伙伴一起向城里的募兵处报道去了。
青文秀,觉得脸上一阵冰凉。睁眼一看,一碗清水全都泼在那里。眼前站着一、二、三、四……八个人。他们目不转晴的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或是急切,或是狐疑,或是不解。刘老三看他醒了过来,马上来问:“怎么样?我的儿!继勇啊,你感觉怎么样?”
青文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珠灵活地上下转动了一圈。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双手抱拳,客气地对众人说:“没事,没事,刚才随着小五子的歌声舞得高兴,一不小心多转了几个圈,头有些晕,就倒下了。”又到了刘老三面前,调皮地冲他一笑:“爹,我没事,您不用总是担心我!我与这位兄弟已经结拜了,他以后与您儿子没两样,会替我在您面前尽孝心的。我当兵回来一定孝敬您和两位伯伯。等我的好消息!说不定过个二三年,能当个将军,把您老三位接到京城去住也不一定呢!”
刘氏三兄弟听得心花怒放。刘老大心道,这小子,油光水滑的,还真不指望你当兵能出人头地,嘴上却是附和着:“老小子,有出息。我们老哥三个,还不是都指着你一个呢,有这等气魄,好!好!”
刘老三挣脱了老二的禁锢,一屁股坐在地上,竟如婴儿一般哭了起来。老大拍了拍这小五子的肩膀,笑着说:“你问他啊,是我们刚雇的长工。因为继勇马上就要入伍当兵去了,我们老哥三个觉得膝下寂寞,所以认了干亲,他又无亲无故的,年纪又比我家继勇小,所以叫继勇哥哥。”
小五子的眼珠一转,嘴上说:“噢,干儿子。”心理道:只怕里面有蹊跷。别让我逮着,要是在我眼前露了馅,嘿嘿……
青文秀此时的灵魂正跟着老道一起作法。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肉身躺倒在刘氏院内。老大专注地盯着他,老二不住地摇头叹着气,第三中蹲在一旁哭泣。那个小五子贼眉鼠眼地打着如意算盘。
刘继勇看到青文秀一头载倒在地上,他大叫起来:“快来人啊!我哥晕倒了!”
他这一叫,惊动了院内的所有人。小五子疑惑地看着刘继勇,他刚才唱得高兴,舞得正劲,并没注意和自己一起舞蹈的人晕倒了。及至听到有人叫喊才停了歌声。这个青年叫刘继勇哥哥?没听说刘继勇有个弟弟啊?三叔家是三房合一子,又没什么旁支的亲戚,这个人是谁呢?
刘氏三兄弟闻声赶来。
小五子先听刘老大说,后又听青文秀说,觉得叫继勇哥哥的这个小子还挺走运。这三位叔叔家里日子过得殷实,给他们当干儿子,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刚刚升起的一点疑惑之心已经烟消云散,反倒生出几分羡慕之心来。
青文秀觉得搭伴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们又看到自己刚刚晕倒了,一托脑袋,面露倦怠之色,对众人道:“继勇这会觉得有些头晕,还是先回房休息了,各位自便。咱们后天一起出发可好?”
奶四、小五、醇子、均昊一齐应声:“好!”
老道用拂尘在青文秀的眼前一晃,笑道:“我来一次不容易,你再分心不配合,日后吃苦受罪的还不是你?”
青文秀收回了神,陪着笑对那道人道:“多谢您老人家,若不是您的保命丹,我青文秀早不在这人世了。上次的事还没给您道谢呢!这回又给您添麻烦了。”
道人扑哧一笑:“哪有你这样子道谢的?只会说漂亮话,没一点实际的!反正我也不为你的孝敬,要知道你现在身处生死两界。虽说上半身和下半身都是你自己的,可斩断之后又再接上,就不是原来那回事了。上下的脉落不是以前那般处处通达。加之你的三魂七魄,天生就与旁人不同。虽是一个不少,但每个都不是完整的。即便是你在世时,你的阴气也比旁人重。”道长还要给青文秀再解说解说,突然天上一道寒光闪过,老道叫了一声不好,便不见了踪影。
见青文秀面如白纸,僵直地躺倒在地上。刘老三垂足顿胸道:“我好命苦啊!”老二不等他再说话,急忙捂上了他的嘴,教训道:“急什么?你!哪里就命苦了?我们兄弟三个,就你娶了亲,就你有了后,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还命苦,那我们呢!”老三还想挣扎,“啪”地一声,一个耳光打在老三的脸上,老大怒气冲冲地说:“多大点事?!还和你二哥挣蹦?”转头吩咐刘继勇:“你象木头一样杵在哪干嘛,去端碗凉水来,给你哥喷到脸上!”
刘继勇连连称是,急急忙忙地端水去了。
小五子终于忍不住问:“三叔,叫继勇哥哥的那个,是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