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将军山是用坟墓堆起来的。而将军峰是真正的山。这两座山距离不远,但是将军峰可就要高大的多了。哼哼,我们狐丘是要修行的,怎么会住到乱葬岗里面去,那地方鬼气阴森的,就算修成了也是魔道。”小猫打了个哈欠:“昨天我让你半夜的时候去后山等我,你怎么跑到白骨村去了?”
“昨天你让我去后山等你?”我茫然的看着她:“昨天咱们见过吗?”
“当然见过了。”小猫跺了跺脚:“除了我之外,谁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啧啧啧,这是几天没吃东西了?整个一饿死鬼托生的。”小猫在旁边撇了撇嘴。
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含糊不清的问:“你们就住在这里?这里就是狐丘?”
“是啊,这里就是狐丘。”小猫打了个哈欠,津津有味的看着我吃的津津有味。
不知道翻过了多少座山,日头偏西的时候,马停下来了,我被人从马背上提下来,轻轻放到地面上。我晃了晃,就在地上站稳了,感觉双脚恢复了一些力气,看来药效正在过去。
小猫跑过来,帮我把绳子解开了,然后朝我招了招手:“跟我来吧。”
我们走进了一条长长的山谷,头顶上的山峰渐渐合拢,形成了一线天的奇观,所以山谷中得到的阳光并不多,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所以山中显得有些阴暗。
“想起来了,你叫小猫,是木夭的丫鬟。看到她的时候,我就想起你来了。”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我就不再担心了,所以说话也没什么顾忌:“我说,我中毒了,迫不得已才结什么婚的,你能不能先帮我把毒解了?”
“谁让你刚才没认出我来的?”小猫哼了一声:“你就在这绑着吧。”随后,她一甩鞭子,那匹马飞快的跑起来了。
女人,是一种记仇的动物。
“进来吧。”里面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很轻柔,但是有点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轻轻推了推们,走了进去。一阵淡淡的清香将我包裹了。木夭就坐在椅子上,正在看一本线装书。
“咳咳,我来你家做客,你不热情接待就算了,我都进房间了,你还看书,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我笑着说了一句。
“我早就告诉你了啊。我的名字叫小猫,你还不能联想起来吗?”
“嗯,联想起来了。小猫,小猫。老虎,老虎。正好是反义词。”
说笑间我已经吃饱了,小猫带着我向木夭的屋子走去。在路上的时候,她一个劲的埋怨我:“你怎么这么久才来?你再耽搁几天,估计我家小姐都把你给忘了。”
“新郎官我们带走了,至于新娘子,嘿嘿。你们知道怎么做。”少女冷笑了一声,也跨上了马背。
“我们……怎么做?”老者苦笑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
“真是笨蛋,新郎官都没有了,还要新娘子干什么?”少女头也不回,双腿一夹,那匹马就小跑着向远方走了。
我略一思索,顿时吃了一惊,手里捏着一只鸡腿,指着她说:“你你你……你就是那只白虎。”
“是啊,是我,很惊讶吗?”
我能不惊讶吗?一个十六七岁的娇滴滴的小姑娘,居然是由一头高大威猛的白虎幻化而成的。这反差也太大了。
“原来这里就是狐丘。”我给自己灌了一口汤,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凶宅王曾经说,狐丘在一片乱葬岗中。将军山不就是很大的乱葬岗吗?”
“这话也对也不对。其实我们是在将军峰下。”
“将军峰?”
山谷中有一条大道,大道两边有很多房子,像是一个普通的山村。
小猫推开一扇门,对我说:“进来吧,咱们先吃点东西,然后我带你去见小姐。”
屋子里面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有不少饭菜,我已经饿了几天了,也没有客气,坐下来就开始狼吞虎咽。
我们是背对着将军山跑的,几分钟后,我看到太阳升起来了。我不知道已经几天没有见过阳光了,忽然间看到它,感觉有点不大适应。
这片山很荒凉,但是小猫一伙偏偏能在荒山中找到路。有时候古道断绝,骏马就从乱石中奔驰过去。它们速度不减,像一阵风一样,把周围的荒草刮得东倒西歪。
我趴在马背上,被颠的七荤八素,一颗心担忧的七上八下,生怕马蹄踩空,撅折了马腿把我摔下来。然而,这马却机灵的很,无论多么险要的山路都能如履平地。
木夭把书放下来,微微一笑:“你是客人吗?我怎么记得,你差点被白骨村的人逼婚,是我救了你呢?”
看吧,她果然早就知道真相了。
“她记性这么差?”
“呸,你记性才差呢。好了,你自己进去吧。”
小猫转身走了,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敲了敲门。
我看到周姐面色惨白的坐在地上,估计下场好不到哪去了。
我没有做烂好人替他求情,听那小姑娘说的,她已经害过不少人了。
“胡异,你想起我来没有?”少女故意勒了勒缰绳,放慢了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