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睚眦在一间茅草屋前停下，回头冲龚衍说：“提醒你，父亲虽然脾气好，但是有几点却是不能容忍的，而你绝对不想招惹到他。”

“什么？”

“第一，他有洁癖。”睚眦说：“所以别尝试跟他有任何的身体接触。第二，他有很多收藏品和珍宝，但不喜欢别人盯着它们看。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别在他面前提‘破军’这个名词。”

“跟着我，别走丢了。父亲会解答你所有问题的。”睚眦说：“还有，囚牛一直挂在你的身后。”

龚衍赶紧回头，那团毛茸茸的兔子果然就黏在他的腰上！见吕林回头看它，水汪汪的眼睛里立马又放射出两道可怜的眼神来！

“你跟着我干嘛？”龚衍瞪他：“说话啊，你哑巴啊？”

睚眦回头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没死。”

“没死？”龚衍呆住了。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生前的最后一幕，吕林射出的子弹洞穿了他的脑颅，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再一睁眼就来到了这里，看到了这些奇葩生物。怎么会没死？

“父亲怎么会允许你死？你可是他选定的器。”睚眦说。

“规则？”

“任何语言都只是规则的一种！”睚眦不耐烦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和囚牛的父亲是谁吗？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他晃了晃尾巴，突然又补充道：“还有，阎罗王给父亲提鞋都不配！”

第287章 野犬与狮子（三十七）

龚衍用手捏着它的鹿角将他从提到半空中，小东西挥动着四只小爪子乱刨，用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龚衍，眼神要多可怜要多可怜。

“原来是兔子？”龚衍愣了愣。

“为什么？”龚衍问。

“饕餮才是哑巴，囚牛不是。它只是还小，还不具备发音的能力而已。”前面大摇大摆走着的睚眦说道。

龚衍：“……”

龚衍侧头打量着周围的环静，这里的主人显然将这片区域打理得很好，有山有水有花有果有林有小动物，时不时有几只龚衍不认识叫不出来名字的怪物从头顶或者脚下窜过，一看见了龚衍却又立马跑回来，以种种不同的方式冲他友善地打招呼。一只似猴似虎的生物还递给了他一串香蕉，却都被前方带路的睚眦用恶狠狠的表情吓跑了。

“器？”

“别这么多问题！”睚眦大吼。

“哦，抱歉，不过我实在有些迷糊。”龚衍挠头。

一滴大大的汗珠划过龚衍的额头，他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以为这里是地狱，地狱的主人不该是阎罗王吗？”

“地狱？”

“我不是死了吗？”龚衍摊手：“以我生前的所作所为以及你们这些凶兽的外表来判断，这里总该不是天堂吧？”

“是囚牛。”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和不屑。龚衍侧头，看见睚眦不知何时又将脑袋挪了回来面对他，并张口说道：“它估计又闯祸惹父亲生气了。”

龚衍呆了那么几秒，然后将手上名为“囚牛”的萌物一把丢在了地上，说：“首先，你一个远古神兽为什么会说人话？其次，你的父亲是谁？阎罗王吗？”

“哼。”睚眦又是鄙夷一瞥，然后回答道：“我跟你一样，都是灵长类生物。不，我比你更高级，我从生下来开始就掌握了语言这一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