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教堂，红色的烛泪，以罪恶之名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天使抬起头，用尽最后的力气看了他一眼。

“哥哥，你为什么会哭呢？”

她俯身下来亲吻了他的额头，“你说过有一天你会回来，我一直在等着你啊。”

“雅典的勇士们攻来了！”

“他们有神的血统！”

“他抛弃了我们……主抛弃了我们……”

再强大的国土也会分裂，再稳定的王朝也会崩溃。

“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亚特兰蒂斯。或许是一片新的国土，或许是再一次的死亡与重生。”

“一位圣洁而公正的天使。”

“她是我的骨与血，世间最亲的人。”

“整个世界的诗篇，将为她而改写！”

他以为这就是永世的安宁。他以为……死亡即是永恒的终结。

……

“哥哥。”

第139章 最后的旅行（一）

“哥哥。”

白色的蛹破了开来，首先展露而出的是一双洁白的羽翼。她蜷缩着身体，银白的长发将曼妙的身躯包裹，却遮挡不住爆发开来的圣洁气息。

“亚特兰蒂斯……”

雅典勇士胜利的欢呼声中，他抱着她的尸体深深的哭泣。或许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和愤怒，或许他再也难以保持绝对的公平与公正。

——于是他用一场灭世的洪水淹没了这座城市，将自己和她一起埋葬在了谁也抵达不到的海底。

“为什么……明明我们才是正统……为什么……”

……

“哥哥，你来了。”

他弯下腰亲吻她的唇，为她拭去眼角不舍的泪珠，“有一天我会回来，我不会忘记你，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看着那对羽翼消散在云层之外，他终究还是离开了。

……

……

风与火在城墙外缠绕，暗夜的盗贼割裂骑士的咽喉。猩红的月夜，黑烟弥漫整个城市。

像是永夜般的寒冬来临，母亲们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受饿受冻，流着泪在炉火旁亲手结束了他们幼小的生命。

意识、思想、情感、感知……一切的一切，在他弯下腰并亲吻她的唇，将她从蒙昧的混沌中唤醒之前，都不存在。

“哥哥。”这是她学会的第一个词语，张口而来，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和依赖。

“亚特兰蒂斯的人民迎来了新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