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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也是吓了一跳，倒不是被这个人吓到了，而是被程二娘女高音给吓着了。

站在程二娘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赤着上身，露出一身黑亮亮皮肤的老酒。

“你……你这人好生无礼……”，程二娘抬起纤纤玉指对着老酒一指，说完了又回头冲着文文怒叱一声：“你……你也不管管他们！”

“哎呦，姐姐真是说笑了。我们不过酿点价低质劣的水酒，姐姐酿的可是皇家烧酒；我们不过冶些粗笨的铜铁，姐姐可是自己动手铸铜花朵，一个铜币就是一百钱了；我们是挣点辛苦钱，姐姐可是长袖善舞生财有道，照这样下去，这川中首富也不过指日可待，妹妹早晚还不得仰仗姐姐赏口饭吃？”程二娘酸溜溜地说，眼睛在地上的钱袋子上扫来扫去。

“没办法啊，你占据的行业我们也插不进脚去，只能另寻出路了”，文文警惕地看着程二娘，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为了安抚她，又诚恳地说：“说来说去，在临邛，大钱都是阿爹和二娘你们的，我不过是挣你们指头缝里掉出来的散碎小钱，差远了，嘿嘿。”

“这话倒是没错，放眼大汉全国，也没人能撼动我们卓家的生意！”程二娘睥睨天下地扫视了一圈，走到墙角堆放的酒坛子面前，鼻子哼了一声：“姐姐，这就是你那经常喝死人的毒酒？”

文文也觉得有些尴尬，就对老酒说：“老酒，你这是干嘛呢，大白天的穿成这样，吓人一跳。”

“还不给我让开！”看文文语气包含歉意，程二娘更是来劲，怒叱一声第二次就要带着丫鬟向里闯。

“慢！”老酒面色冷凝，身体岿然不动，像一块拦路石挡在程二娘面前，“酒坊重地，外人不得入内！”

“啊！不是不是！”文文心里一阵厌恶，连忙走到她面前正色说到，“妹妹，咱们熟归熟，你乱讲话我可告你诽谤。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这可是皇家专贡的御酒，绝不是什么毒酒！”

“嘿嘿。我也就是这样随口一说，姐姐这样紧张，倒好似心虚真有此事一样了，”程二娘抬起皓腕一掩鼻子，也不顾文文，带着身边的丫鬟，抬腿就朝酒坊里面走。

“哎哎！慢！”就在程二娘要进入酒坊的一刹那，忽然里面冒出一个人影，直愣愣杵在她面前，要不是程二娘反应快站住，可能一头就扎在这人的怀里了。程二娘吓得一声尖叫，退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