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说过鸢尾花综合症相关的消息?”魔女小姐问江酒。
“没呀没呀,”江酒懒洋洋地回答,“这两天我都待在酒吧里,也没听客人聊过。”
“那是因为你一直都在忙着陪女客人喝酒。”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
魔女小姐正痛着呢,忽然又灵光一闪——她没办法收拾江酒的话,那别人呢?
虽然别人也不一定能对屑女人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起码能给点建议吧?
可她偏偏奈何不了江酒。
普通的惩罚不疼不痒,太过分的惩罚她又不忍心往江酒那小身板上招呼,之前她至少还藏了个杀手锏能威胁威胁,可自从跟江酒睡过之后……
她好像再也没有能有效打击坏女人嚣张气焰的手段了。
虽然嘴上是在示弱,但就态度而言江酒却没半点要认栽的感觉。
她的表情慵懒,姿态随意,突出一个爱信不信的摆烂样。
就像滚刀肉。
“我在里面看到了你说的鸢尾花海,巨树,还有在巨树下沉睡的女人……对了,她好像认识我。”
“她认识你?”
江酒却摇了摇头:
“那好像不是梦境。”
“不是梦境?那会是什么?不是梦境的话你为什么能用梦的权柄操控它?”
“那让鸢尾花综合症传播开来的那位始作俑者到底是想干什么?”
“不会污染普通人,不会从普通人身上获取任何东西,甚至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难道她是想站在街上,向周围的人喊大伙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看我给大伙整个活?”
江酒不懂。
“之后呢?”江酒问,“看到白冠之王之后,他们的身体会发生什么变化?”
“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魔女小姐轻轻皱眉,“无论是邪神,古神又或者魔女,一旦造成这种大规模影响就几乎必定会给普通人带来污染。”
“人不可直视神明,也无法去解读魔女的存在——但偏偏鸢尾花综合症的患者在症状达到晚期见到白冠之王后就会痊愈,甚至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江酒却好像没打算耍赖不承认,她无奈地摊手说:
“陪女客人喝酒是工作,陪你睡觉才是生活好么?至于她……就是因为感觉她不对劲我才找她聊天的。”
“……”
魔女小姐看着江酒,江酒端着酒杯看魔女小姐。
被泡在酒里的鸢尾花花瓣旋转,被江酒仰头一口喝了下去,嚼嚼,咽下肚。
“没错啊,我的弱点的确就是主人您啊。”她歪了歪头说。
魔女小姐犀利地看穿了真相,并且发动了连携攻击: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刚你就在刷她的好感度吧?”
她说着把目光转向趴在吧台上的少女。
如此看来,魔女茶会的相关事项就要提上日程了。
她想着,忍不住难得地微笑,然后转头看向趴在吧台上沉睡的少女。
如何收拾坏女人这件事暂且放在一边,如今更急需处理的是春城中最近忽然流传开的鸢尾花综合症。
魔女小姐忽然认识到了这令人难过的事实,于是悲从中来。
痛。
她痛起来了。
对对对,太对了,不管魔女小姐说什么问什么,她都一律回以赞美和歌颂——我们魔女小姐真是太强辣!我们魔女小姐真是太对辣!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说,简直把人气得要指着她鼻子骂希望她对她的人生也是这个态度。
魔女小姐就给气得不行。
“谁知道呢。”
江酒眯着眼回忆那片被纯白色鸢尾花海笼罩的世界,低声说:
“虽然感觉像是个梦,的确对梦的权柄有反应,但就像神圣罗马帝国既不神圣也不罗马更不是帝国一样——就底层架构而言,那的确不是个梦境,更像一个微型的独立世界。”
但她似乎大受震撼。
魔女小姐也似乎无从推断始作俑者的作案动机,不过她可以问。
“你救那位女客人的时候不是进入了她的梦境里么,那时候她就应该已经是晚期患者了吧——你在她的梦里都见到了什么?”
“然后,他们会遗忘有关于鸢尾花综合症的所有记忆,并恢复正常生活。”
“……”
江酒也皱起眉来。
不知道是觉得这么说下去不可能讨论出什么结果又或者不太喜欢江酒的说法要转移话题,总之,魔女小姐果断重新介绍起所谓鸢尾花综合症的情况:
“来源未知,传播途径未知,目前唯一能确认的情报大概就是具体症状分为三段,早期患者会在土地花盆等主观上认为能生长出鸢尾花的地方看到纯白色的鸢尾花;中期患者会在任何地方看到鸢尾花;晚期患者会在梦中看到纯白的鸢尾花海,巨树,还有在巨树下沉睡的,戴着荆棘与鸢尾花冠的女人。”
“——他们称那女人为白冠之王。”
“可为什么是我?”魔女小姐眯起眼问。
“因为您是我的主人,我得听您的话,您让我往东我就得往东,让我往西我就得往西,就算您让我现在就脱光了衣服躺您**我也得照办……”
“如何,这样的答案您满意嘛?我亲爱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