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漠寒借着她浅醉,注意力全在声讨他这件事上,指腹轻柔地摩挲过她的掌心指尖。
他知道,对她,他向来是贪婪的、难以抑制的。
说远离她、放弃她。
死过一遭,他便更加明白。
人的嘴,是用来说话的。
既然他长了嘴,对她的心意,就该坦**大方地说出来。
晏漠寒嗤地笑了。
“你这是掉进了狼窝,然后跟狼控诉狼的狡猾和心机?”
裴知夏幽幽瞥了他一眼,垂眼,又呷了口酒。
裴知夏浅浅呷了一口酒,漂亮漾着雾气的眼里带了些委屈。
“我妈说心软,你就是瞅准了这一点,才对我说不用对你负责不想成为我的包袱?”
晏漠寒已经用湿巾擦干净了手,犹豫了一下,终是拉过她的手,轻轻握着。
“但死过一遭之后,我想通了。为了她,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脸皮?”
吕颂唯朝他竖竖大拇指。
“牛逼!”
“我耍流氓了!”
吕颂唯瞪大眼,不可置信地地看着他。
好一会儿,才拍拍他肩膀道。
悄悄问他。
“你把找到证人的事,跟知夏说了?”
晏漠寒摇头。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用力把手抽回来,恼火地瞪他一眼。
“无赖!流氓!”
晏漠寒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幽深的眸子盛满情意。
“对不起,以前的我太过自恋,低估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对不起,把你伤得体无完肤,我还指责你贪心。”
晏漠寒瞧瞧她杯里的酒,又瞧瞧她。
她以前的酒量不差。
但现在,显然退步了不少。
全是自欺欺人,权宜之计。
她撩起眼皮,眼里尽是怨恼
“你的对不起,一点都不值钱。”
至于她怎么选择,是她的自由。
至少,他把心里话说了,不留遗憾了。
“知夏,对不起!”
“难道你不是?”
“我是!”
晏漠寒大方承认自己的狡猾和心机。
“知夏,你知道的,我是个很贪心的人,就算我嘴里说和你当朋友,可我心里,想要的比朋友多得多。”
裴知夏瞪他一眼。
“我当然知道!可我也不可能真扔下你不管!”
“加油!”
一晚上都在喝闷酒的关越恒,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聊什么?这么兴奋。”
“老晏,你行啊!我还以为,你要畏畏缩缩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呢。”
晏漠寒摇头。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我应该没勇气做这样的事。不想为难她,也不舍得她难过。”
吕颂唯奇怪了。
“你没说,知夏怎么不理你?”
晏漠寒眼里带了些笑意。
骂完,端起酒杯起身离开。
之后一整晚,她都没再理过晏漠寒。
到后来,吕颂唯发现裴知夏对晏漠寒的冷漠和疏离。
“对不起,是我用愚蠢狂妄、自私自利亲手斩断我们的前路,却又贪心地,想和你共度余生。”
裴知夏定定地看着他。
她喝了一点点酒,脑子转得比平时慢。
而这种退步,对恨下的他而言,是个意外惊喜。
“我怎么欺负你了?”
晏漠寒放柔嗓音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