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黝黑男人眼泪夺眶而出,身子一直在颤抖,害怕的不行。
刚才他看到好几个人被流矢击中,惨死当场。
他真的害怕死了,眼泪止都止不住,他颤抖地叫道:“我们不过是普通的百姓,如果失去了自己的家,我们都活不了的。我不想成为难民,不想流离失所。”
大家一起逃跑,法不责众,城主也不可能把每个人都抓回去,那他们就可以趁乱逃走。
没想到城主如此果决,一出言就杀,让众人再不敢言语。
一位将军眼中露出视死如归的神色,大呼道:“城主说的对,这是生我养我的城池,我一定要奋战到最后一刻。如果要攻入城内,就让他们先跨过我的尸体。”
旁边一位将军畏缩道:“城主,敌人有百万之众,我们肯定是顶不住的。我们还不如弃城而逃,留有用之身以待他日青山再起。”
林诗源听完,目眦尽裂,一把抽出长剑,砍在他的喉咙上,大喝道:“战前畏缩,妖言惑众,立斩不赦。”
那位将军捂着喉咙,呜呜呜说不出口,只能看着鲜血不住流出,支持不住摔倒在地。
林重担忧地说道:“不够,传令下去,抓紧行军,务必在两日之内到达。”
军师应道:“遵命!”
——
他林诗源会与大家共抗敌军。
敌军乌压压的一片,好似在天地之间涌起的黑色汪洋,连绵不绝。
“风云杀阵!”
“敌军进攻了。”
一声惊呼传来,人群一阵**,大家立刻涌上了城头,运石头的运石头,修补城墙的修补城墙……
刚涌起的豪情壮志让大家无所畏惧。
……
下面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后渐渐同仇敌忾。
守卫的士兵们被这种气氛渲染,士气也渐渐高涨,恨不得立刻杀出城门,在敌军中杀个三进三出。
宽阔无垠的天空好似一块硕大的蓝宝石,白云朵朵点缀其上。
连绵不绝的军队如一条黑黝黝的长蛇在地上前行,气血冲天化作血云笼罩在军队之上。
只有整齐的脚步声,踏踏作响,散发着一股肃战之气。
“我不能让我的儿子成为没有家的人,他们不能成为难民。”
“这是我的家园,我们一定要保卫自己的家园。”
“保卫家园,保卫家园。”
林诗源赞道:“好,这才是景国的好男儿。”
底下那些自发前来帮助固守城池的百姓听到城主的话,纷纷抬头,感动地看着城主。
一人排众而出,道:“这城里有我的妻儿、我的土地、我的一切,我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块土地之上,我走不了,所以我来这里帮助守城,哪怕是死,也不能让敌军攻入城池。”
其他已经有逃跑之意的将士看到这副场面,纷纷脸色一变,欲涌出口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本来他们商量好的,由郑将军开口,再由他们一起附和,到时候士兵们闻言,窃战心起,就可以逼迫城主答应弃城而逃。
就算城主不肯,怯意已起,早晚会士气衰退。
平阳城,
城外鲜血横流,尸体遍地,弓箭、长戟等兵器散落一地,显然经过了激烈的战斗。
林诗源,平阳城城主,身着盔甲,上面遍布血污,满脸都是黑色的灰尘和血痂,手握着腰间长剑,声音嘶哑道:“城在人在,人亡城亡。”
十万先锋军团分开,形成两团,一为风,主守;一为云,主功。
“好,大家都是好样的。”
林诗源看着视死如归的人们,咬了咬牙,冲上了城头最高处。
他要在最高处,让大家都能看到他。
百姓之中十多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消失在街头巷尾。
林诗源见状,心里吁了一口气,放下了悬在心头的石头。
城头上的场景是林诗源刻意安排的,他要借此凝聚全城将士、百姓之心,拧成一条绳,共抗敌军。
“还有几日?”
林重骑在踏雪龙马上,抬头看了眼天空,看着旁边气喘吁吁的士兵,一脸凝重。
旁边军师摇着羽扇道:“还有三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