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兰见叶天纵手中的瓷瓶,认出那瓶子是万花谷的。
他双手接过丹药,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不瞒叶公子,先前我也曾让叫万花谷的人诊治过,他们也对在下的疾病束手无策。这万花谷的丹药,恐怕用处不大。”
叶天纵却语气平淡道:“我知你身上的隐疾,以万花谷的手段,确实不可以根治,甚至连缓解痛苦办法也没有!”
司马兰身后的一众家仆与护卫,见叶天纵到来,皆躬身施礼,语气恭敬道:“见过叶公子!”
司马兰看着叶天纵,心中想着之前书会上展示的狠辣手段,此刻不免依旧有些胆惧,但还是长施了一礼,开口道:“有劳叶公子了。”
芮甜甜与母亲,见司马兰与所有司马家族人都对叶天纵如此恭敬,很是奇怪。
退一步说,救治司马兰还可以起到千金买马骨的作用,可以让其他豪族明白,断续丹可不是凭空白话!
叶天纵拍了拍车辕,对坐在车驾位置的严鸿达说道:“我去做下些事情,你们在此处等我。”
严鸿达、于荣二人自是连连点头。他们没有想到,叶天纵居然与司马兰的女儿是旧识!
他又看了一眼芮甜甜,见她双目红肿,不似作伪,于是微微摇头,带着一丝温柔道:
“我又未说不救,你哭个什么?”
叶天纵乃是重情之人,在书院时,芮甜甜一直对她颇有情意,他一直知晓,怎奈那时他中意李云婉,后来家中又为他安排了与林念瑶的婚事,否则他也有可能与她走到一起!
她和母亲都睁大着双眼,盯着司马兰,丝毫不敢大意!
连万花谷都没法束手无策的绝症,难道叶天纵一粒丹药便可解决?
“而我这丹药,却远非那些庸医凡药可比的!”
司马兰听叶天纵此言,连连点头!他初入司马家之时,因为无有根基,不得不任劳任怨,一切“脏”活都由他接手,许多此他都深陷险境,几乎难以身免。他身上的隐疾,便是那时在西南边陲的纪念!
司马兰没想到叶天纵只凭一双眼睛,便将他的隐疾看得如此通彻,就连在何地所染也一清二楚!
之后,她再一次俯身施礼,眼中噙着泪,对叶天纵哀声说道,“天纵救我母亲一命,甜甜没齿难忘,今日请您再救一救我父亲,此大恩,我……我愿做牛做马,侍奉公子!”
说着,她言语哽咽起来,眼泪也顺着眼角流淌不止!
叶天纵与芮甜甜相识很久,还是第一次听她提起自己的父亲。
司马兰没想到叶天纵不用诊脉,直接上下看了几眼,竟然就对自己的疾病如此有把握!
他面色有些激动道:“正是如此!那万花谷的医者不仅无力医治,甚至连缓解之法都没有,都是些浪得虚名之辈!”
叶天纵对司马兰露骨的恭维不以为意,淡淡道:“你的隐疾乃是得自西南瘴气之地,寻常丹药自然是无效的,甚至还有可能起药方主辅不当,助纣为虐!”
以司马兰的身份地位,竟然能够如此礼对一个普通的读书人,难怪司马家在兴元府威名远扬,还是司马兰懂得收买人心啊!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当务之急是叶天纵能否医治好司马兰的隐疾!
叶天纵扫了一眼司马兰,直接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从中倒一枚丹药,递给司马兰道:“将此丹药服下即可。”
他们也暗自庆幸,自己事先投靠了叶天纵,否则叶天纵若是在书会上替司马家出头,那么明安府哪里还有严家的位置!
于荣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芮甜甜,心道这司马兰也是真下本钱啊!
叶天纵与芮甜甜二人,快步来到司马兰面前。
他成婚之后,虽然与芮甜甜没了那种情分,但关系依旧很好。
现在既然知道芮甜甜与司马兰还有这一层关系,他自是当出手相助!
况且司马家在华州也是呼风唤雨的存在,有其尽心协助,相信对自己寻找落尘玉的助力,比那些空喊口号之人要大上许多!
于是他不再犹豫,一张嘴,将叶天纵所给的丹药吞下!
看着司马兰服下丹药,芮甜甜有些紧张地问叶天纵:“难道一枚便可见效?”
她见叶天纵笑而不语,不由得又把注意力转向司马兰。
“你父亲现在何处?”
芮甜甜伸手一指远处的司马兰,道:“那位便是家父!”
叶天纵顺着芮甜甜的所指方向望去,见竟是司马兰,感觉有些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