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坤泽的力气本就小于乾元,断然是跑不掉的。
所以在方多病教训了那个乾元,乾元意识到这个人不好惹连忙跑掉后,那个坤泽走到他面前来。
祈求他的亲近。
随后抬眸,带着些歉意地看着方多病:“多病……我有些……累了,今日便……先到这吧……”
方多病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李莲花的不对劲。
在贫民窟,他亲眼见过不止一次,陷入潮热的坤泽被乾元抓着,标记。
渐渐地,他也听入神了。
李莲花的声音低沉又温柔,讲起事情来不缓不急,很让人舒服。
只是,渐渐的,他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对劲了。
也可借此探探此人究竟如何。
李莲花没想到他是想问这些,但想来也是,这孩子从前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来到新环境警惕些,想打听事情也是正常。
虽然他自小读的《坤戒》有言,坤泽不该插手丈夫的事情,但他毕竟是京城人,总归是知道许多事情的。
他逐渐低下来,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
他的声音很诚恳,面上也尽数是想要真心帮助的乖巧。
“母||亲,你看起来需要帮忙。”
方多病站在他床边,正附身看来。
他带来的阴影遮盖住李莲花的身体,就好像把他尽数纳入自己的领域。
他,没走?
李莲花知道,抑泽丸没效用了。
他只能自己强忍着,撑过这不知会持续多久的潮热。
靡音被他紧闭着的嘴封住,他不愿流露出任何一句。
心底里权衡过利弊,方多病很快起身。
“既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您好好休息。”
李莲花强撑着露出一个微笑,随后看他离开,才终于控制不住地倒在了**。
眼下李莲花的样子,他知道是他起了潮热。
眼神迷离,带着水汽,声音明明都带着颤了却还是温柔得很。
他也知道,引起他潮热的这个人,恐怕是自己。
他一副很是乖巧的模样,甚至都不想坐下,让李莲花不禁生出疼惜来。
“多病,你坐下吧。”
方多病听话地坐在一旁。
发了潮热的坤泽只觉得眼前这个刚刚拯救自己的乾元值得信赖,横竖自己是要度过这潮期的,不如叫他标记了自己。
眼前的坤泽见他无动于衷,忍不住散发了点信香,方多病却只觉得不好闻。
他一句解释也没有便离开了,也许是走时警告的眼神太凶狠,那坤泽也不敢再跟上。
他们或许都互相不认识,可是在那里,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方多病并不爱多管闲事,但在他还要年轻一些时,遇见这样的事,还是忍不住把那乾元拉开打了一顿。
那个被他标记的坤泽显然并不愿意,他尖叫着逃离,却又因为潮热无法反抗。
李莲花的声音逐渐颤抖了起来。
“除开……赵家,还有……一家也……嗯……”
他咬着自己的唇不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奇怪。
他缓缓开口讲述。
什么京城如今的状况,哪几家如今与单府交好,交恶,谁家以从事什么为生,谁家又曾得罪过谁家。
方多病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这么多。
“我给您一个临时标记,帮帮你,好不好?”
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他又回来了,李莲花只知道挡住自己的模样。
眼下自己的样子是绝对不能见人的。
李莲花慌忙想拿被子遮住自己,但却被方多病用手覆住。
汗水已经打湿了发,还有身上凌乱的衣衫。
“母||亲。”
李莲花惊到,连忙睁开眼。
怎么会……
刚刚吃过抑泽丸,怎么会这样快又起了潮热?
更像是刚刚强行压下的热意此刻卷土重来,席卷了更多的难耐。
他应该离开,这是他来到单府的第一天,不能惹上事端。
眼前此人虽然一直都极其温柔,但难保不是装的。
他若是做了出格的事,那就是把自己的把柄让在别人手里。
“我,初来京城这不久,对这里的的一切皆不太熟悉,您可否能同我讲讲?”
这是真的,方多病从前待在汴州城外的贫民窟内,生存下去是最重要的事情,哪里有时间去打听京城的事。
虽然他也不知李莲花会告诉他多少,但总归了解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