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要的。”
一个小醉鬼说出来的断断续续的话,却让李相夷松了口气。
李相夷的手顺着他的怀抱上去,轻轻敲了他的额头。
李相夷向来不是喜欢把事情藏心里的人,他只想从方多病那边要一个答案。
是不是不管他陪他多久,方多病的心里,最最重要的永远是李莲花,不是李相夷。
方多病好像有些疑惑:“李莲花,李相夷……”
他知道方多病说的不是现在的他,而是上一世的李莲花。
虽说这样的确很不值当,但是李相夷还是心里有些酸,上一世的他就那么好?让方多病怎么也忘不掉?
可是他也陪伴了小宝这么久,却总觉得小宝更怀念李莲花。
方多病盯着他看了许久,仿佛在判断他说这话的可信度。
良久他又摇了摇头:“不信你,你是骗子。”
李相夷失笑:“师父怎么又是骗子了?”
如此磅礴的内力,原是为庆贺他徒弟的生辰。
“小徒弟,师父可还招人?”
方多病歪嘴掩盖住笑意。
全江湖都知道。
在李相夷十八岁生辰那日,他将丈许红绸绑于少师剑上,于“江山笑”上舞了一套醉如狂三十六剑。
不知为博谁人一笑。
“招人?”
李相夷笑笑:“小宝的这个词用得不准确。师父怎么是招人呢?”
少年一顿,从他的颈窝处抬起头,抬眸看向他,竟让李相夷从中看出一丝委屈来。
“真是败给你了。”
“可不许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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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的脑袋好像转得并不那么快,让方多病没法一下子回答这个问题。
李相夷心紧了又紧,终于听到方多病的回答。
“是一个人啊。”
若是……
李相夷的手指紧了紧。
“小宝,若是李莲花回来了,你是不是也就不要师父了?”
一会跟人跑,一会说他是骗子的。
少年看着李相夷,眼神坚定却含着哀伤:“你是骗子,你不会跟别人跑,但是你会丢下我,自己跑了。”
李相夷沉默了。
“就招。”
而在方多病十八岁生辰第二天,李相夷请全江湖看了一场盛大的花雨。
在扬州城最为繁华的街道上,花海落下。那日途经此处的,闻名而来的都见到了。
花雨下了整整三个时辰,据江湖人称,每一片花瓣上都有着极其绵长深厚的内力。
“就是。”因为醉了,他的眼睛染上了一丝朦胧,“师父招人,你不会,跟别人跑了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
李相夷只觉他可爱,无奈地笑道:“小宝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师父不会跟别人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