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想了想，好像早就因为方小宝破过好几次例了，想来也不差这一次。

方多病一听不满意了，一下撑起身子，盯着李相夷咬牙切齿：“我才不是小哭包。”

他这才发现，两个人之间几乎毫无距离。

“师父，我会告诉你一切的，一定。”

方多病闷闷的这一句话一下让李相夷定住身子。

眼底漾出笑意，心里的郁结也被小徒弟这句话莫名打消了。

“师父等你，睡吧。”

说完李相夷微微笑了下，躺下了。

方多病愣愣地看着他。

“嗯。”李相夷轻轻回应着方多病。

“你能不能……”方多病说到这就卡住了。

他想要李相夷再等等，再等他做好心理准备，再给他一段时间……

不知是不是方多病的错觉，李相夷这句话好像带着点揶揄的意味。

方多病身体一僵，一下躺倒，脸还是侧向另一边。

有一声轻笑的声音。

如果说之前不告诉他，是因为自己身单力薄，没有证据，李相夷未必相信他，担心会伤害到李相夷……

但是方多病知道，他现在说不出口绝不是因为这些。

是因为什么呢？

方多病慌乱地离开李相夷身上，手忙脚乱地坐到一旁。

烧红的脸移向另一边，还装模作样地说了句：“我可不是。”

“好好好，小宝不是。”李相夷的话语从他身后传来，“不睡了吗，小宝？”

“一定”这个词实在惹人愉悦，好像他们二人定下什么诺言。

方多病环住李相夷的时候头压在他的脖颈处，李相夷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对着他耳边。

“知道了，小哭包。”

李相夷正闭着眼压着自己心底的失落呢，忽然被压着抱住了，惊得他一下睁开眼。

方多病小小的身子环住他也拢不完，只是因为压在上头才能稳住身子。

李相夷正要开口呢，他先说话了。

“好。”

方多病心里的混沌一下子都清了。

李相夷揉了揉方多病的头。

“怦怦”。

不知是谁的心跳声。

方多病心里好乱。

他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李相夷就一直安静地等他答复。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