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里斯疯了，完完全全的疯狂了。

“……

对不起，实话说，我现在这样虚幻的躯体，没法作为复仇的材料，如果你恨我，就痛骂我吧……”“你……

么道歉”厄里斯还在尝试触摸着德洛丽丝的身体，却发现每一寸都只是空气而已。

“当年我没有选择你，而是选择了我心中的大义——我真是一事无成”德洛丽丝流露出黯淡的神色。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厄里斯陷入了彻底的癫狂之中，他歇斯底里的笑最终和哭声结合在一起，其中的悲恸让人颤抖。

你看啊，她就在那里！”

厄里斯完全癫狂了，像是个在恋人面前狡辩的年轻人。

“对不起……

我只是想确认他们——”厄里斯像是个恶作剧被发现的小鬼般将匕首踢开，眼神中出现了密集的惶恐。

“可我听说你在多年前已经做到了一次，不是吗？”

德洛丽丝的眼神中满含悲伤。

我”德洛丽丝与厄里斯拥抱在一起，虽然这个怀抱如空气一样虚假，但却是厄里斯一生中感受过得最温暖的怀抱。

“呵呵呵呵呵呵”“……”“所以说……

我才可笑，我的复仇，我的一切，都很可笑”

也全都是……

拜你所赐”厄里斯的符力在溢散，皮肤也变得干瘪，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

德洛丽丝伸手去触碰厄里斯的头发，却直直地穿了过去。

“……”“为什么你没有犹豫啊？

为什么你不跟我告别啊？

你在赴死之前，有没有考虑过我……

“你们三姐妹，就是对我永恒的刑罚，德洛丽丝”“这是你的计谋吗？

德洛丽丝……

你知道我每个日夜侍奉的君主都和你长相一模一样是什么感觉吗？

为什么没有实体……

她——”“清醒点厄里斯，你曾亲眼目睹了德洛丽丝的死……

如今我用特殊的方式将她呼唤回这里，已经是奇迹了”“德洛丽丝？”

知道——我有多恨你？”

厄里斯夸张的睁大眼睛，泪水与涂满了整个脸。

“……”德洛丽丝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而德洛丽丝依旧是这样，眼神中满含悲悯的守候着厄里斯。

“别道歉啊，别认错啊，别跟我说你错了啊德洛丽丝——这样……

我的报复，不就显得太可笑了吗？”

厄里斯”德洛丽丝意料之中的责备并没有降临……

那是出人意料的，歉意与温柔。

“为什……

“她！

艾丽卡！

她还活着，她就在那里！

“事到如今还要装作怜悯我的样子吗？”

“——我不会怜悯你，我只是在后悔”“后悔？”

“我错了，完完全全的错了，我是一事无成的王储，没能让臣民们获得未来，也没能让身边的人获得幸福，作为一个人，是失格的啊……

哪怕一秒钟呢？”

“……”“你心中的大义，你心中的臣民，并不包括我，是吗？”

“……”“我会想要毁掉你所守护的一切……

——你就算死，也不肯饶恕我吗？”

“……”“你知道我从你的两个妹妹的身上看到你的影子，是多么痛苦的事吗？

这种将伤口反复摩擦的刑罚，是你的计谋吗？”

厄里斯似乎是想从德洛丽丝那里确认什么。

“你刚才想杀我的妹妹？”

“不不不，那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