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这个身份,很快就可以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夏霖很快回过神,他转身走出了房门,将门带上。
不是说,国师是个男的吗?
或者说,夏禾见过。
那是一张属于女子的脸。
带着一种超脱世俗的清冷和淡漠,曾经在那个小村庄,在那片环境,以及后来在森林中,他都见过。
一滴泪从国师的眼眶中滑落。
门忽然间被推开。
国师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了一间客房里,久年安静地睡着。
国师有些沉默。
前方,放着一块装饰用的铜镜,很下意识地,他走了过去。
寒渊的心头有些隐隐不安。
李希不会这样利落求死,她若有这样的魄力就不该活到晚上。
那么这一切都背后,定然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这一切。
隐约间,似乎还有另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蠢蠢欲动,但他又觉得似乎不可能。
一切都可以假装,能够俯瞰一切的天境修为,总不可能是假的。
夏霖好似明白了久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把锋利的匕首从她的袖中被甩了出来。
她的眼底很冷静。
她默默捡起匕首,转身离开。
这是从千百年前起,就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共识。
可是被他撞破后,夜璃的那份随意和从容,不是强作镇定。
也许,是因为以讹传讹?
夜璃。
被夏霖撞破,国师的神情有些微微错愕,但很快回过神,他,或者说是她,轻轻地动了动手,面具从地面上浮起,她平静地看了夏霖一眼,重新带上了面具。
像是漠然,或是俯视,她不在意自己被别人看见,就像当初在那个村落,所谓的面具,不过是一个遮掩的身份。
匆忙间,手还未收回,面具被下意识地一带,跌落到了地面上。
夏霖看着面具下的这张脸,就这样愣住了。
哦,他见过。
镜子里倒映出那张狰狞的面具,他有些沉默,就这样坐在了铜镜前,透过那张面具,隐约地,他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人。
一种思念,夹杂着刻入骨髓的痛从心底蔓延而出。
国师的手有些颤抖地抚上面具,像是有些期待,又有些压抑不住地喜悦。
那个人知道他来了。
而且那个人躲着他,似乎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样的敌人身处暗处,他有些防无可防。
……
离开地道之后,寒渊就和夏禾分开了。
他的伤不算重,若是往日养上几个月也就痊愈了,但如今的形势已然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会带来全军覆没。
她此次前来,是想杀了这位神,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来,但她还没来得及动手,便被扔了出来。
国师有些微微懒散,风天茵的来意,从她走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他也许该杀了她,但他近日心情不错,所以暂且放了她一码。
而且他在他看来,整座城都要毁了,一个人,不会有机会活下来,杀或不杀,结局都是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