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上我写好的举荐信，护送儒生去府城，禀报州府大人本县的实情。

等这几日忙完之后，你就可以动身了。”

“大人吩咐，属下遵命。”

官府出了告示，让全城一切从简，尽快埋葬死者。

陈用的灵柩停在大堂，云宗披麻戴孝，守灵一夜。

翌日清晨也运出城外，埋在了墓地中。

“也不知道这纸钱，在阴司用不用得上……”云宗虽然觉得这是骗鬼的玩意，但祭神如神在，祭奠死者亦是如此。

他抑制住心中杂念，恭谨大礼，然后离开而去。

牵着马车，闭上眼睛，云宗走出墓地，回到城中。

还有一张四周路径的步伐图，只要闭上眼睛，依照所示，脚步不乱，就能平安走出墓地。

“李弦前辈早就准备好了，用功法酬谢送他来的人，只是在遗书中没有说明……”云宗将两本功法收好，向四周看去。

他在墓地之外，选了一块平坦的地势，“师尊，侯老哥，此地景致不错，还有李弦前辈伉俪相陪，就这儿吧……”云宗挖掘大坑，将侯乔生、侯飞下葬，垒砌两个坟茔。

“五件？

小宗你真爱说笑，是堆满了五间大屋！”

杜举说道。

我怕堆在房中，会有鬼魅作祟啊！”

“咱们这就去看看，到底收了多少？”

云宗问道。

领了县尉之职，云宗走出大堂。

捕快、衙役早得到了消息，立刻围了上来，拱手恭喜。

“诸位兄弟有心，云某拱手谢过。

“跳舞百花开，吹笛百鸟来……”云宗站在墓地之外，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将攻心诀的鬼眼散去，“这个时候，看不见真实，才是最好……

铁笛飘香美郎君，望穿秋水女儿情……”一曲终了，李弦与女子牵着手，走入坟茔之中。

四周幻相散去，依然是萧萧的风雪。

云宗点了点头，姚清虽然也贪财，吃一些空缺，收一点贿赂。

但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对属下也能礼遇。

比起那些贪得无厌的官吏，算是不错了。

县衙大堂，云宗上前见过姚清，拱手而礼。

姚清苍老了不少，看着云宗，也挤出一点笑容，“依照惯例，童试之后便是庆典，但今年不能了。

不过考取的儒生，还是要护送到庸州，进入府城的学府攻读，参加乡试……”“陈县尉生前说过，若是他有不测，县尉就由你来担任。

官印的儒门之气，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姚清也收了官印，儒门之力不再护住城池。

永明县城有十余万人，死了七万左右，没了儒门正气的护佑，城池上空凝聚出一股死意，尸气笼罩大街小巷，宛如薄雾一般。

人死之后的去处，典籍虽有记载，但矛盾甚多，且不能自证。

云宗虽然见过不少鬼，但那都是人死之后，执念作祟，留在世间。

所以下葬死人，他还是随了世俗，坟前点上香烛，烧了纸钱。

五间大屋？

云宗闻声呆滞，彻底惊住了。

杜举伸出一只手来，叉开五指。

“只收了五件？”

云宗一怔，这也太少了吧？

眼下全城治丧，不宜酒宴，以后有是机会。”

云宗笑着拱手还礼，走出县衙大门。

杜举迎面走来，“小宗，你要我张贴告示，收的鬼魅遗物，越来越多。

唯有隐约的笛音，还有一丝在虚空萦绕，宛若幻听一般。

云宗叹了一口气，打开锦布包袱，里面一本武道功法，飘香拈花指。

另一本是秋山谱，是音杀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