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打破人类与深渊隔阂的存在，作为连接两者的中间商，我们掌握着主动。”
凯尔森还是听得很懵，这种方式分明与凯伦刚刚所描绘的宏伟蓝图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仅仅是靠着商贸，真的能够走到那一步吗？
凯伦：“真的笨，我们地处重要位置，宣告绝对中立，我们不参与战争，但却收割他们的战争收益。
无论天神教廷与深渊的战争打多久，我们都能在这期间获得巨大的利益。
而且你别忘了，圣女克丽丝可是我的人，有她在我便能够监视天神教廷的一举一动防备着他们的突然打击。”
凯尔森：“庄园的门口？”
“愚昧，你所站的地方正是世界的中心，西雅王国往西连接着诸多强国，往东连接着深渊的几条主脉。
背靠马拉加王国的重要商道，依仗着蔷薇等国的混乱局势。
严格意义上来说，如果他只靠他自己尝试着突破，大概率是死亡。
不过作为一个追逐巅峰的魔法师，死亡本就是他的归宿。
但某一天，一个人突然说他会把突破九阶的方法告诉你，把拥抱整个世界的骄傲分享给你，那么这个人会有怎样的心情？
“那么，如果说有一个人能够教你如何突破到九阶，那么你还会厌恶这种模式吗？”
凯伦的笑意愈发明显，他像是要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您是说？”
分享知识就是把他们的骄傲分享给最底层的平民，这种行为在凯尔森看来都相当的抵触。
“凯尔森，你真的觉得所有人都会痛恨我吗？这其中也包括你对吗？”
凯伦看着凯尔森笑得更开心了。
“您疯了吗？！”凯尔森惊愕的看着凯伦：“无论是对人类还是对深渊，知识都是奢侈品，是只有部分人能够触碰的骄傲与荣耀。
您把大家的骄傲贬下凡尘会让所有人都痛恨您，这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
在这个世界，有关实力的知识是最贵的奢侈品，其中魔法是最为典型的代表。
他在凯伦的身上看到一种名为奇迹的东西。
“你需要带着你的家族六阶以上的人成为新办学院导师中的一员，我需要你们无偿的把自己所学的知识洒向王国洒向世界。
你主要负责教导六阶以上的魔法师学习魔法，教他们新的魔法阵以及如何进阶。
凯尔森将双手放于胸前严肃的行礼：“我想为我的家族做些什么，我想为您的荣耀填上一笔功绩。”
“态度勉勉强强，不过有够了，我的确有工作交给你与你的家族，你且听好。”
凯伦回过头来正视着凯尔森。
凯伦站在庄园的门口，看着一批批往庄园送的金币问道。
“哎，不甘心肯定是有的，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输了就是输了，我别无怨言。”
凯尔森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满脸的悲伤，此时的他已经丢失了所有的骄傲。
凯尔森抬起头来顺着凯伦的目光，看到了穿着严实女仆装的白发少女清点着一批批的金币，匆匆的瞄了一眼他自动的略过了卡洛尔。
在他看来对方只是长得漂亮的一个小女仆罢了。
不管怎么说，他作为奴隶只能听从凯伦的意见陪他赌一把。
这是人造的缓冲区，如果成功深渊便能够从地上转为地上，那么凯伦对深渊的重要程度会顺势提升。
另一边有着圣女克丽丝的存在，天神教廷的一举一动都会暴露在凯伦的眼下，他永远都能先一步做出反应。
别的不说，这样说至少能够让凯伦站稳脚跟，成为世界的第三极。
凯尔森：“……”
他很想问凯伦真的不是深渊的内奸吗？
这妥妥的内奸好吧，哪有人类与深渊这么亲密。
他知道深渊想要什么，他也能满足对方的胃口，只要能够调和好其中的度量，他便能够取得最大的收益。
商会只是过程，不是最终的目的。
自重生开始凯伦的计划就一直在改变，从当初的谋之一国到目视天下，这个过程不过是半个月而已。
凯伦捏了一下拳头：“你才是内奸，你全家都是内奸。
深渊的确是仇恨着人类，但并不是所有种族都仇恨着人类，我能够联系到他们自然是因为有熟人。
尽管这个熟人目前只见过一面罢了。”
天色渐暗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笼罩着喧嚣的王城。
凯尔森在天黑之前送来了五十万的金币和一大车的卷轴，如此巨大的手笔几乎是抽干了家族的底蕴。
看着凯伦的人轻点着自己的家产，凯尔森心痛得无法呼吸。
“可是据我所知深渊相当的仇恨人类，即使有接触和交易也只是浅尝辄止，一般很难深入。”
话说道一半，凯尔森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连忙瞪大了眼睛：“难道说您是人族的叛徒，深渊的内奸？”
“……”
“请原谅我的愚昧，我还是不能理解您会用何等手段收割他们的利益。”凯尔森摇了摇头。
他讨厌谜语人，虽然凯伦已经告诉他部分关键的信息，但还是不能妨碍凯伦谜语人的行为。
目光扫过已经运得差不多的车队，凯伦伸了一个懒腰道：“我不参与战争，但我们会和他们做生意，大家需要什么我们就卖什么。
最后再算上天神教廷与深渊的战争，难道你还没看清世界的局势吗？”
用最平静的话语描绘最宏伟的蓝图，凯伦将其命名为最佳的画饼手段。
“您的意思是？”凯尔森皱眉沉思。
凯尔森紧紧的盯着凯伦，在他的眼中凯伦的身躯正在不断的拔高。
凯伦微眯着眼睛摊开了双手：“如你所见，现在有这样一个人会把突破到九阶的方法告诉你，而这个人便是我。”
“真的是庸俗，你只看到了眼前的失败，但没有看到未来的可能。
作为一个八阶，你难道没意识到现在的自己站在什么地方吗？”
凯伦熟练的为人画饼，他把这称之为调动员工的积极性。
凯尔森捂着心脏，一张老脸露出了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兴奋。
听到凯伦的话，他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测，这个猜测让他的心脏狂跳不止，像是回到了少年的时光。
天神教廷封死了突破到九阶的关键信息，他想要突破全靠自己摸索。
尽管不知道凯伦为何发笑，但凯尔森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抱歉，即使是我也无法接受，我们所拥有的知识是祖辈们争取来的荣耀，普通人凭什么获得这种荣耀？”
凯尔森的想法代表着许多人的想法。
知识限制了底层的实力，让阶级难以跨越，稳定了世界一层剥削一层的基本格局。
天神教廷剥削世界，王室剥削贵族，贵族剥削平民，在凯尔森看来世界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力量是他们的骄傲，家族的强大是因为依靠着强大的力量。
在新的学院中你的学员不限制王国不限制种族，更不限制阵营，只要是得到承认的人都能够入学。”
凯伦露出了恶魔的笑容，他再一次的破坏着世界最底层的规则。
在得到承认一词上，他着重强调了一番。
一个八阶具有的作用并不能小觑，除了把他扔到战场上，凯伦还有更好的方法榨干他的价值。
凯尔森恭敬的道：“您请说，只要是我能做的就一定努力去做。”
从昨天开始他便游走在城中打探着关于凯伦的大大小小的情报，越是打听他对凯伦的了解就越深。
新的可能扫空了凯尔森的颓废，如果凯伦真的能够成为世界的第三极，那么自己是不是算得上功臣？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有机会摆脱奴隶的身份？
“对于您的计划我可能无法理解，不过我想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到您吗？”
他现在的弱小更是一重天然的保护色。
不过凯尔森怎么想都觉得差了什么东西，像是差了决定胜局的最后一步，只是目前的决策无法看到最后的曙光。
一旦这种模式玩崩，凯伦必将是第一个被双方同时消灭的对象。
还说与深渊做生意，怎么想怎么奇怪。
不过仔细一想，如果凯伦真的成功了那么西雅王国是不是有了深渊为后盾？
再联想下去，结合西雅王国的特殊地理位置，这不仅把世界分成了两个部分，还成为新的中心以及缓冲区。
不可否认的是，随着实力的提升，他的计划也变得越发的疯狂。
如果他全盘托出，恐怕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他已经疯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凯伦补充了一句：“不要怀疑我与深渊的关系，我只是与他们某位重要的干部有着知根知底你中有我的联系罢了。”
所谓的熟人自然是指的狐狸，原本在攻打马拉加王国的时候凯伦就有想过联系狐狸，但因为自身实力的提升他延后了这个决定。
如果没有与狐狸公平谈判的实力，过早的联系她会让自己处于弱势的地位。
但现在的凯伦完全能够与狐狸平等对话，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已经有能力对话深渊了。
家族数百年的积累在他这一代走到了巅峰，八阶的反哺让家族愈发的强盛。
然而这种强盛在遇到凯伦之后便不复存在了。
“你是不是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