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去换身衣服，我们等会儿出去吃。”光光眨着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伸手递给她湿巾。

程清扬随意擦拭了几下，看着被烟熏黑的墙壁还有一片凌乱的台面，有些受打击。

她学什么都很快，除了做饭。

一缕缕黑烟从门缝倾泻而出。

“哔哔哔——”

烟雾报警器闪烁着红光，尖锐的声音刺耳又让人无比习惯。

“没事，我来。”

程清扬已经起身将包包挂起，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厨房门关上。

医生说是双胞胎，对亲情不抱希望的她终究还是心软，没有打掉孩子。

只是……

她黯然垂眸。

还能怎么办呢？自己妈妈也只能宠着了。

……

九号公馆。

对方回复的速度也很快。

——你妈又下厨了？

——维多利亚西餐厅，我给你们订了位子，到时候报我名字就行。

光光迈着小短腿跑来，一把抱住她的大腿，稚嫩的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

她蹲下身，揉了揉儿子毛茸茸般的头发，看着那张虽小却已显露出精致五官的脸。

其实光光长得并不像她。

转身回房间。

光光将灭火器放回原地，拿出手机发消息。

——徐叔叔，你找人把我们厨房再装修一次吧。

门被打开。

光光熟练拿起灭火器灭火，待做完这一切后，厨房已经一片狼藉。

程清扬忍住到嘴边的咳嗽声，板着脸，脸颊两侧和鼻头都被烟灰染得黑黑的，配上那张清冷的脸格外违和，却也莫名可爱。

光光像个小老头似的叹了口气，掀开旁边的奶白色帘子，露出一排排红色的灭火器。

他轻车熟路抱起边上那瓶，走到厨房面前待命。

五分钟后。

小儿子是个死胎，光光刚出生也危在旦夕，到现在依旧体弱，好在这么多年也已经调理大半，能跑能跳。

从回忆中抽离，她食指轻点光光的鼻子，表情柔和，“饿了吗？我给你做饭，做葱油焖鸡。”

光光的笑容凝固半晌，小脸很是郑重，“妈妈，还是我来做吧。”

沉吟了会儿，消息铃声再次响起。

——你辛苦了，光光。

光光童稚的脸蛋有着大人的无奈。

她五官柔和些，光光要更硬朗点，尤其那双眼睛，像极了五年前的那个男人。

想到这，她神情有些恍惚。

因为那晚的意外，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