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梅也看出来了此时的张明月拿的有些困难,她笑着从张明月手中拿回天帝子枪,张明月递出枪之后只觉得如释重负:“这东西,怎么这么沉啊?”
王春梅拿在手中的样子,就好像在拿一个塑料制的晾衣杆一样轻松:“天帝子母枪可是玄铁锻造的,这东西密度是正常铁的数倍,当然重的很。”王春梅掂量了两下手中的枪,然后说了句让张明月感到一阵恶寒的话。
“明天我就把这东西的枪头塞进野丘貉那家伙下面的那张嘴里!”
王春梅双手各握住一截枪,然后缓缓起身,有枪头的那一截立于胸前,枪尾的那一截则置于腹前,握住枪尾的那一只手轻轻上台,两截枪便合二为一,王春梅持枪头的那只手又缓缓一拧,只听这杆枪发出清脆且绵长的震动,声音却并非是铁制品撞击的那种吵闹的声音,反而如同乐器一般悦耳。
在这杆枪拧起的瞬间,张明月便能感受到一股很强烈的气息自枪身而来。王春梅在进行了这一系列的操作之后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双眼颇为欣赏的看着手中的这把枪:“天帝子母枪,这是其中的子枪,也是我用的趁手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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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跟我来吧。”
王春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相比于之前白河的房间,王春梅的房间就简单了许多,屋内的东西一双手都数的过来,一张土炕,一个老式木制衣柜,一张已经有些包浆的折叠桌子,这差不多就是这房间的全部东西了,有关现代化的电子设备,恐怕就只有放在火炕上枕头旁的那个手机了。
“春梅姐,你这屋子里都不给自己装个空调吗?”
张明月何等的聪明,他知道,或许如今在早已痴傻的白河眼中,就只记得王春梅这么一个人了,虽说如今白河的智商只是一个小孩子,但是这依旧改变不了二人曾是夫妻的事实。所以张明月并未停下来观看,反倒是直接拉着颜听白来到了院子里静候王春梅。
大概几分钟之后,王春梅从房间中出来,顺手还锁上了这个房间,她用不太光滑的手捋顺了自己鬓角的碎发,然后看向眼前的二人:“如今这个秘密,天知地知我知,还有二位知,我希望二位能给我王春梅一个薄面,不要将此事说出去。现在我生活还算得上安稳,每天直播的钱够我打打麻将和日常的吃喝,我不想因此惹上麻烦,说实话,要不是野丘貉那个不知好歹的小鬼子来挑衅我,恐怕我后半辈子都不打算出手了。虽说在直播间的时候我壮志凌云的要和野丘貉打,但是实际上我不想出手,一个天下第六的虚名,不要也罢。”
此时王春梅的状态起码要比她年纪再大上一倍。
王春梅沉默片刻,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她才恢复了平日的嗓音说道:“我回来之后,发现我老公遍体鳞伤,我老公的家人也全都死了,不过我的老公公在咽气之前告诉我,动手的人是个老人,在我们家周围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且他用的武器是一把中长斧,而用的武功摸不清路数,但是可以确定一点,用的也是天帝路数的功夫。而后我算得上是走遍了大江南北,却寻不到练习天帝功法的人,寻到一些,也仅仅是一些皮毛,并无高手。”
天帝路数的功法,是一系列功夫的统称,是功夫刚刚存在于世的时候便创立的功夫,据传闻,天帝路数的功法多半都极为强劲,甚至要碾压如今五大宗门的功夫,只是天帝路数的功夫对修炼者的要求都非常的高,所以在历史的长河中,绝大多数天地路数的功夫全都失传,如今天帝霸王枪算得上较为完整的一脉。
“天帝路数的功夫?”张明月对武功的研究并不算深,如武当派之后张明月也很少的去主动了解其他门派的功夫,对于王春梅所说的天帝路数的功法并不了解,但是“天帝”这两个字听起来便非常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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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月的一双眼睛不断的打量着这杆神兵,听闻王春梅的话后便询问了一句:“那,母枪在哪里啊?”
此话一出,王春梅脸色稍变,张明月也注意到了这件事情,联系一下王春梅身上发生的事情,大概可以猜得出这杆枪现在何去何从,张明月便马上扯开话题:“这枪看起来没多重啊,可以让我试一试吗。”
王春梅笑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天帝子枪缓缓送入张明月的手中,张明月小心翼翼的接过,或许是因为没什么准备,差点便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倒,这杆看起来非常纤细,大概仅有一百四十公分左右的枪竟然这么沉!张明月握在手中,发现这枪至少有一百五十六十斤,和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差不多的重量,张明月虽是孤狼等级的武人,不过拿着这种东西已经有几分吃力,更别说拿着这东西打架了。
“嗨,我都是超凡入圣的境界了,不需要那种东西,身上自然冬暖夏凉。”王春梅走到火炕旁边,双腿微微弯曲,蹲在了火炕下面烧炭的那个地方。此处也是让张明月有些不解的地方,正常来讲,这种地方长宽差不多二三十公分就够了,而眼下此处长度至少有六七十公分,而且周围干干净净,完全没有烧过煤炭的痕迹。
只见王春梅双手伸入那个窟窿里面二十公分左右,忽然是双臂绷紧,缓缓扯出自己的双手,最后竟然是从里面拽出来一个木头箱子。木头箱子上面积了一层陈年老灰,只见王春梅右手单手抚过箱子的面,灰尘随着王春梅的动作被抚去,这木头箱子露出本来的模样——箱子算不上精致,不过看得出做工较为用心,且是个有些年头的物件儿了。
王春梅轻轻掸了掸手上的灰尘,然后双手一左一右的放在箱子两侧,双手一起上抬,打开了箱子。箱子里面内嵌是金黄色的绸子,里面有两截铁制的东西,张明月仔细看去,发现这两样东西是一杆枪!只是这枪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张明月仔细端详之后,发现这枪并非是断的,而是故意设计成这样的,两截各有一端明显有一个交界处。而张明月虽然并未触碰这杆枪,却俨然感受到了来自这杆枪身上的磅礴气息,有一瞬间甚至让张明月这个孤狼等级的武人都被震慑住了。被一杆一动不动的“断枪”震慑住了。
“或许我也理解了颜道长那种不争不抢的感觉吧......”王春梅的神情突然变得坚定,“不过既然答应要打了,那就没有打输的道理,不仅仅是我,那东西也太长时间没动弹了,今天晚上得提前拿出来让它适应适应。”
王春梅略显隐晦的言语引起了张明月的兴趣,而王春梅显然也想藏着掖着,她注意到张明月的表情之后便询问道:“想瞧一瞧吗?”
张明月脑袋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听了王春梅的话,颜听白显然有几分失望,不过换个想法起码在这件事情上,颜听白又多掌握了一些情报——灭门武当的人,或许是一个练习天帝功法的人,这算得上缩小了很大的范围,却又如同没缩小任何范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恐怕这世界上会天帝功法的人寥寥无几,要是找到了,那基本上等同于就是找到了,但是同样,也正因为天底下会这东西的寥寥无几,想要找到,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而且颜听白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做此事之人一直在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身份,时至今日,关于此人的样貌只知道是一个老人,具体老到什么样子,是馒头花白,还是仅有鬓角微霜,是身形佝偻,还是健壮如青,这些颜听白都不清楚。
事到如今,唯一的突破口,好像就只剩下自己那个叛徒师弟,季末漓了。
“这话题有些沉重了,你们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情似的,咱们出去说吧。”王春梅显然是不想让二人再继续待在这里,他轻推二人,不过当她要离开的时候,白河却用一只手抓住王春梅的衣角,一言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