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树将咖啡杯轻轻放回桌子上,这也证明了他已经权衡好了利弊,二人的对话皇甫树已经全部录音了,所以皇甫树不怕望月家事后做什么对皇甫家不利的事情,况且望月家也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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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树轻轻点头:“辉羽少爷提出的条件我也认真考虑过了,我认为没什么问题,而且我觉得我们两个家族会因为这一部分股权而增进两个家族之间的关系,总之这次的合作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所以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辉羽望月轻轻拍手,脸上依旧难改那副嘲讽的神情,似笑非笑道:“所以我父亲总会和我说,活该你们皇甫家有钱,杀猪都不直接杀,都要等到养肥了再杀。皇甫卓兢兢业业做了二十年有了今天的成就,而对于你们而言,就是一个背叛了你们的人傻傻的为你们干了二十多年的活,最后再坐收渔翁之利,高明,实在是高明,皇甫卓的这些产业,起码每年都要让你们有一亿美刀的收入吧?”
皇甫树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两个人处在相同势力却处在不同地位的谈话只会让皇甫树不断地吃哑巴亏,皇甫树是个聪明人,现在的他只需要和辉羽望月洽谈好股权的事宜即可,所以皇甫树在避开辉羽望月的问题之后干脆的单刀直入:“辉羽少爷,咱们现在先谈谈股权的事情吧。在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预设方案,不如你简单的看一下?”
皇甫树掏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然后轻轻推向对面的辉羽望月。辉羽望月眼睛盯着文件,不过并没有马上拿起来阅读,反而是迟疑了片刻,然后直接在桌子上简单的翻阅了一下,最后又重新恢复了刚才的坐姿:“对于股权来说,我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毕竟区区一个外星娱乐区而已,我知道你们皇甫家是生意人,在生意上不能吃亏,我也不想和你们有什么纷争,这样吧,股权每年的分红我望月家分文不取,我们只要随意进出圣歌赌场所有地方的权利即可,倘若能答应,我们也无需签署什么协议,你看如何?”
股权已经转让给了望月家,要回来是绝对不可能了,那皇甫树接下来只需要和辉羽望月重新制定这部分股权的规则,否则日后两个家族因为股权的事情起了争端,那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皇甫树或者望月家的四少爷可以承担的起的。
二人相约在了一个没什么格调的咖啡厅,或许正因为这咖啡厅没什么格调,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人,也算是非常的安静。两个人的身份自然是天差地别,一个是内门嫡系继承人,一个是外门棋子,当然不能相提并论,所以当皇甫树见到辉羽望月之后,他必须对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卑躬屈膝,言语尊敬。
“辉羽公子,幸会,这虽然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可我还是需要自我介绍一下……”二人的上次见面,还是辉羽望月和皇甫卓洽谈之后,皇甫树带着相关文件和辉羽望月正式签署股权转让,“我叫皇甫树,是皇甫家的外门子弟。”
“徐大树”挂断电话,又恢复了平日里笑面虎的姿态,他正了正领带,长呼了一口气,似乎将这二十年的疲倦都一口气吐了出去——徐大树本名皇甫树,和皇甫卓一样,是皇甫家不知名的外门子弟,同皇甫卓年龄相仿。在皇甫卓叛出皇甫家之后,皇甫家就迅速的给皇甫树更名换姓,包装成了另外一个身份,出现在了皇甫卓的世界中。
这么多年,皇甫卓因为信任一直让徐大树掌管着所有的生意,而本名皇甫树的徐大树在暗中将皇甫卓所有的生意都转入了皇甫家的名下,只是为了让皇甫卓彻底失去所有希望一直在隐忍,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放下过脸上的笑容,因为对于皇甫树而言,那是他的伪装,他不能卸掉他的伪装。
如今皇甫家先是让皇甫卓失去了宝贝女儿,再让皇甫卓失去所有产业,在这种双重打击之下,已经人到中年近五十岁的皇甫卓不可能再东山再起,甚至很有可能会直接走极端,这便是皇甫家想要达到的目的,皇甫家要让内部所有人都看到皇甫卓的下场以儆效尤。
在秦望离开皇甫卓的办公室之后,徐大树一路送秦望离开了天雅经济公司,一路上和秦望还多有寒暄,大概就是询问了一下皇甫卓现在的情况,还表明自己一直没有机会去见皇甫卓,皇甫卓凌晨接到了谢纸鸢的消息之后,就火速赶来了这个地方,直到现在根本没出来过。
秦望对于眼前这种情况也无可奈何,皇甫卓不让自己杀过去,对于这件事情秦望实在是不了解,皇甫卓和皇甫家到底有什么恩怨纠葛,自己如果不明就里的横插一脚,又会显得十分多余,如果做错了什么事情那就更不好了。
徐大树一直目送着秦望从地下停车场离开,然后他掏出手机,是一部按键式的老式手机,显然这并不是他平常使用的,手机通讯录中也只有一个号码,拨通电话里响了三声之后,对面接起电话,听声音也是一个中年男人:“喂,你那边什么情况?谢纸鸢这边已经搞定了。”
皇甫树缓缓起身,并且朝着辉羽望月伸出一只手。辉羽望月看向皇甫树伸来的一只手,并没有急着去握,反倒是上下打量了皇甫树一下,而对于辉羽望月的无理举动,皇甫树并未有什么特殊的表现,依旧把手悬停在半空中等待着辉羽望月。
辉羽望月再次轻笑,然后缓缓握住了皇甫树的手,几乎就在接触的瞬间又迅速抽走:“既然我们家族可以舍弃股权的分红,那你们家族起码要把我这杯咖啡钱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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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提议的皇甫树迅速的在心中权衡了一下利弊,按常理而言,皇甫树完全可以和辉羽望月说自己考虑一下,不过如果说出来了,这二人之间本就相差甚远的地位差距就会更加明显,毕竟这二人坐在这里就已经不是二人之争,而是两个家族之争,一旦这么说了,就代表你皇甫家的人露怯了。
皇甫树缓缓端起桌面上的廉价咖啡,并且轻轻吹了吹,最后轻抿一口,这一切的过程都是为了给自己拖延时间,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皇甫树的大脑都在高速的运转。
辉羽望月看到皇甫树的表情轻轻摇头,也拿起桌上的咖啡轻饮一口,让咖啡在口中转了一圈,随即转头吐回了咖啡杯中。
辉羽望月并未表现出惊讶,反倒是有几分讥讽:“上次跟我介绍的时候,还称自己为徐大树,没想到这么快不仅换了名字,连姓氏也换了?这么看啊,你们皇甫家还真是恐怖,为了对付区区一个皇甫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要是论阴险程度,我们望月家面对你们,真是自叹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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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辉羽望月的讥讽,皇甫树自然不能说一些什么,只能继续带着笑容回答道:“辉羽公子说笑了,每个家族有每个家族不同的行事方式,毕竟皇甫卓是第一个叛逃家族的人,我们总得让所有家族成员都知道叛逃家族之人的下场,做到杀鸡儆猴吧?”
至于谢纸鸢,对皇甫家而言谢纸鸢的价值并不大,皇甫家涉及领域的广泛难以想象,当然也包括影视业,不过一个谢纸鸢至多就是一年千万或一亿的盈利,对于皇甫家而言,这只是九牛一毛。将谢纸鸢调回来,也仅仅是为了惩罚皇甫卓而已。
而皇甫树接下来的一部,就是和皇甫卓资产的最后一部分谈好——皇甫卓划分给望月家的圣歌赌场的股份,这一部分股份当时皇甫卓提出也是打了皇甫树个措手不及,不过皇甫树也没有露出破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从皇甫家把这部分股权划分出来,交给了望月家。
而望月家负责拓展新兴业务的四少爷辉羽望月在接到这部分股权之后,立刻就开始调查这部分股权的来源,望月家从小的教育养成了辉羽望月谨慎的性格,虽然皇甫树和皇甫家尽量将这部分股权非常秘密的转换了,可是还是让辉羽望月发现了端倪,不过也就是因为辉羽望月发现了这部分股权来自于皇甫家,也让辉羽望月更为放心的接受了这部分股权——四大家族确实是相互竞争的关系,但是同时也是相互依存的关系,正如辉羽望月所言:“谁会为了一个皇甫卓得罪整个皇甫家呢?”
徐大树警惕的看向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低声说道:“我这边也搞定了,只需要最后一步,这步之后就可以彻底收网了,收网之后,我可以保证,皇甫卓会变得一无所有,就和他当年第一次遇见我一样。”
平日里温和脸上总挂着笑容的徐大树,此时却判若两人,目光犀利,语气也十分冰冷。
“很好,这件事情办好之后,皇甫卓手底下所有的产业都归你所有,你也可以如愿以偿的回归皇甫家,皇甫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