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优喝口热茶，继续查阅文书。

上面的内容是百姓状告当地豪族侵吞地产，可是都知道有这回事，却拿不出确切的证据，这才是最难的问题。

府衙门外，楚麟和陆飞仪被衙役拦截。

“老爷，何必那么辛苦，你还不如早些回武都，夫人和小姐都很想念您。”

司马优性格温和，叹息：“身为父母官，不能保一方安宁，我有什么资格回武都。快点，送我回书房。”

洛水郡这些天时冷时热，下过两场大雨，使得司马优连续病倒两次。

“不用气，这次让你看吐。”

楚麟眼中闪烁凶光，看得陆飞仪周身发寒。

这家伙一旦露出这种目光，肯定没好事。

因为只要他离开，先前还回来的良田还得被抢回去，甚至会遭遇更严重的欺辱。

碍于这些问题，司马优只能屡次推迟调令。

楚麟现在想来，不奇怪司马优后来会成为江州州令，百姓威望太重了。

等他回神，方才的男女早没了踪影。

看了会儿，不多时衙役回来。

“喂喂，谁让你们进来的，大人不见客，你们回吧！”

这……居然被拒了。

“你只需要给他说，武都来人就行。”

武都？

这可不简单，衙役赶紧去汇报。

由于豪族背后有强大宗门，且朝廷里有人，一直嚣张跋扈。

司马优的到来遏制了这种情况，并使得部分良田回归百姓。

豪族慑于司马优的威名，不敢招惹，只能象征性地退一部分。

“我们有事要见司马大人，还请通报一声。”

衙役有点横，喝骂：“大人累成那样，没空。你们又是哪个家族派来当说客？滚吧！”

虽然被喝骂，楚麟却没有不痛快，依然脸色淡然。

郎中判断是伤寒，让司马优安静养伤。

但他哪能安静，豪族与百姓争端的案子在桌上摆满了，他需要一个个细看。

“朱家，吴家，赵家，陆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府军都统是他们的人，州衙又次次把奏章压下来。唉，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咳咳！”

……

府衙内，五十多岁的司马优两鬓斑白，咳嗽不止。

旁边的侍女关怀备至，为他递水擦拭。

陆飞仪很气愤：“一路走来，怎么搞事的全是大家族。”

楚麟没那么气愤，笑道：“大家族与百姓有等级划分，高等级压迫低等级，这是人类世界的生存规律。就好比我是皇室，我能靠这个身份压制无数人。不过，这种压制分良性和恶性，很多豪族所做的，就是纯粹的恶性压制。”

陆飞仪不太懂，她摩拳擦掌：“现在杀进去，把这些家族诛九族？好气啊，渝城的凌迟我没看到。”

“好，我们马上出去。”

唰！

一阵微风刮起来，让衙役晕头转向。

这会儿功夫，楚麟和陆飞仪已经进入府中，四处查看。

“楚兄，这里也太破了吧！”

“有两种官，一种会把官署特意弄得破烂，为了应付上面检查。第二种并非故意，而是真的没有银子去修缮。司马优应该是第二种。”

就是这一部分，能养活数千百姓。

早在半月前，司马优接到了朝廷调令。

本是大好事，但百姓们知道了，然后集合起来请求司马优不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