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少女胸口闷沉着喘息未定,浑身蛊气乱窜,后背处甚至隐隐渗出了汗。
她抬起头,屋内烛火昏黄,暖炉里的火已然只剩个余烬,忍不住抱紧绒毯缩了缩脖子。
该死,灵蛊提前发作了。
“啊,这是城西绸坊刚制好的男衣,我刚刚已替您取了。”阿皎吩咐回来后正看到自家主子裹在锦绒里,只露出个脑袋缩在塌上困惑地瞧着,边吃吃笑边连忙解释。
“绸坊的婶娘说您给的银子太多了,便又多添了几套。我想着嘛,反正也是要换洗的,就都收下啦!”
凤临点点头,在塌上换了个姿势叹气,“我近日莫名困倦得紧,得歇息片刻。等等你去把我带回来的人带汤池里洗干净了带过来。今日是几号了?”
这场雪足足下到次日傍晚还未有减小的势头,阿皎嘟着嘴,缩缩肩膀在廊外冷得直跺脚,埋怨地望着昏黑的天碎碎念。
“这雪是越下越大了,殿下也真是的,说要去备药怎么也不挑个下人去,冷天雪夜的可千万别出事啊!”
长长的一串马蹄声从府门传来,玄衣黑袍的男装女子勒着缰绳来回错了几步才堪堪停在廊外。凤临摘了斗笠翻下白马,把两挂药从鞍上取下来,踩在雪地里还尚有些走路不稳。
他空茫地睁着眸子望向床头,嗓音微弱低哑,似乎还包含着不明含义地笑咳道,“请大人…尽情用我发泄。”
“寨子被破时我经常会想,为什么这些害死我亲友的人渣没有去死?为什么我的阿姐明明什么都没有错,最后就那么被人奸死在街巷里,而这些做了坏事的北地官兵却没有遭到报应?”
她扭过头,居高临下地坐在男人胸前,看着身下人平静屈服,微拧着长眉的模样嫣然吃吃地笑了,“现在看来,天道还是长了眼睛的。”
凤临伸出双手,扬起唇角死死掐住了玄庚脖子,感受到灵凰蛊的蛊气在触碰到对方动脉时化为沸腾的欲望在灵脉中肆意流淌。
…府内守卫不少,倒也不会轮到玄庚佩刀。
凤临慢悠悠地听着,她刚和狱司聊了一通心情正不悦,随便拿手指了指,把一包碎银放在桌上,“那就这件翻领的吧,剩下的银两等您交衣了再付。至于料子配饰就劳烦陈婶看着选,别太张扬就行。”
她说罢便挥了挥手推门出去,听得陈婶在后面急急地喊,“哎呦姑娘…您这钱给多了!哎等等,这外头风紧怕是起了雪,姑娘慢点上马!”
她打得极狠,男人原本就凄惨的大腿后方立刻现出一叠红印,却始终没有躲开只是闷哼着抖着腿受了,等凤临停下来喘息时又保持着塌腰抬臀的姿势趴好,一言不发。
凤临勉强消了气之后,倒是被体内鸣合的蛊气刺激得浑身发热。她此刻倒是不想喝那碗羹了,望着玄庚心底余怒未消,一把扯住他的链条就把人往床上拖。
男人跪爬着踉跄倒在床上,墨发凌乱地散在锦绒褥子里沾了满身未干的水渍。少女红着眼圈想起那场噩梦,愤恨地咬唇一把将尚还在摸索的玄庚仰面摁在床上,双腿分开骑在男人小腹,把对方双手举在头顶拿着链子缠紧。
那羹还是没温好,她此刻又冷又饿是真的心情不佳,蛊气的反噬和并不愉快的噩梦让初来北地的年轻公主浑身微颤,头一次有了想逃离此处的念头。
她想要回寨子,哪怕是回凤都也好。可是叛乱之后别说南国,连凤都不再是个安全之地了。
凤临垂着睫毛压抑着,一旁锁链的响声让她从情绪里挣脱出来,回过神去看。
凤临点点头,又让他转身,“跪到床边,把腰抬起来。”
玄庚大约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立刻低哑地道了一声是,弯了身子趴在床边窄腰塌下去高高抬臀,双手攥着链子把头埋进臂弯里,压抑着呼吸死死握拳。
他一条腿撑着地,受伤的右腿摇摇晃晃地悬在空中,见凤临始终没有回应,干脆低着头单手绕到后面掰开大腿臀肉,上臂微微用力五指抓住肌肉紧绷的右大腿,把已经清洗干净的后穴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凤临摸了摸,碗里的羹已经半冷了,便只好放在暖炉上勉强温着,一边又扭头去看玄庚。
“你过来。”她冷着脸叫他。
一阵锁链的拖动声之后,凤临抬起头看到男人攥着布正垂眸站在自己面前,垂到腰胯间的墨色长发已经半干了,之前被踩伤的手拢在腿边傀儡般一动不动。
她脚刚踩在地毯上,忽然听得角落里传出哗啦一声响动,惊得坐回塌上扭头去看。
玄庚正披了块干净衬布缩在塌下角落里,单膝半跪垂着头,手脚上的链子拖在地面,不知在那里跪了多久了。
凤临头脑还昏沉着蹙眉,她刚从噩梦醒来此刻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人,张口便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是来替自己裁衣的。”凤临摇摇头,她来刹雪城时日不长,无意暴露自己城主的身份,只是从袖里掏出之前记了玄庚尺码的折纸,递过去。
“劳烦陈婶了,我来替别人裁。”
陈婶“哦?”了一声倒也没多惊讶,打开折纸放在眼前细瞧了瞧,细眼眯起轻笑起来赞叹,“这男子身形长得出挑,莫不是您家郎君?”
凤临立刻爬起来运息调整,强压了几次才把蠢蠢欲动的灵凰蛊重新摁回丹田气海之中,呼出一口气重新睁眼。
她虚弱地低低去唤,“阿皎,温碗水来!”
没有人回应,凤临咬着牙又唤了一声,听得自己的声音在房内幽幽打转一圈后消失殆尽,只得自我放弃地下床。
“回殿下,已经是冬月廿四了。”阿皎道。
躺在塌上的少女沉默片刻,淡声说,“难怪…还有六日,放蛊调理的事宜可以开始准备了。这几日给那男子再多添些药量,得让他快些养好身子…不然要来不及了。”
凤临这一歇直歇到了半夜,她做了噩梦,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发冷,恍然间仿佛回到了南国寨子里,仓惶地在追兵刀枪下东躲西藏。
她骑马的水平在凤都时只是尚可,北地马性子烈跑起来又猛。她换了这匹马后废了好一番功夫才适应过来,扶着廊柱定了定神才把那两提药颤颤巍巍地递给正朝自己跑来的阿皎。
“把药方记下来,一半等下丢汤池里,另一半留着每日给膳房煎了。”凤临捂着头只觉得有点头晕,等阿皎拿了药便任由她扶着自己去内殿歇息。
她卧在软塌上,看着燃起的暖炉回神时才瞥见柜面上放着的那几套新衣。
“是啊。”
凤临翻身上马抬了头,看到鹅毛般的飞雪从将黑未黑的空中落在自己缰绳,抬手接了一片喃喃,“…下雪了。”
——
“可我真的好恨啊…你能满足我吗?”
玄庚被掐得垂死的鱼般挣扎了起来,他的长发在身下缠绕又贴紧,五指微张着双腿几次想要并拢,却得不到满足似的大开瘫软下去。
男人很快便喘息着停下了反抗,他脸色苍白渗着冷汗仰起头,嘴唇翕动着,皱着眉几次想要笑却笑不出。
她五指纤细根本握不住玄庚连拷带锁的手腕,对方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顺从沉默地十指交叉手腕贴紧,任由凤临泄愤似的把粗长的链条一圈又一圈缠满他的小臂,勒得动弹不得后把尾链挂在床头。
“你知道吗?我从前,最恨北地人。”凤临附在男人耳边低低地说着,声音凄厉。
她又转过身,披着玄纱将他的两腿分开,脚腕上的链子分别栓在床尾两个角落,轻笑起来。
她身边正跪趴在床沿的男人仍旧保持着那个任人玩弄的姿势,他单腿像是撑不住了似的微晃着,揽着大腿的小臂仍旧不敢松懈。玄庚每晃一次腕上青筋就微微鼓起,把腿更加向上扯开,悬在空中的脚趾绷紧。
明明是无比淫荡的姿势,凤临看着只觉得更加烦闷,抬手几掌就扇在玄庚布满鞭痕的大腿上。
“啪!啪!”
许是烈药原因,之前高肿在一起的穴口仍旧红得吓人,肿倒是消了不少,穴口微张仍旧保持着之前调教的习惯微微张合,像是在渴求外物的侵犯。
恢复得倒是不错。凤临想着也就没有继续再看,专心致志温自己手上的这碗调羹。
她到底是没做过活,没过多久手上就被暖炉烫得拿不住,低低呀了一声蹙眉放下碗,揉着通红的指尖泫然欲泣地咬唇。
凤临此刻看到北郡府的人就没好气,声音冷糯地摆起脾气,“遮着身上做什么?给我脱干净了。”
玄庚身子僵硬了一瞬穆地松手,净布应声而落。她看着那块布落在对方锁着链子的脚边,男人灰眸微垂,在自己锐利的视线下放在大腿旁的十指握紧又微微松开,最终闭了闭眼把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抿着唇任她打量。
他身上明显的淤青虐痕几乎都消了,只剩下一些零落的新旧鞭痕和刑伤刀疤横在八块腹肌明显的小腹和前胸锁骨上,下身那处物件仍旧没有什么反应地垂着。
玄庚抿了抿唇没答话,她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睡前都说了些什么,暗暗收了脸色起身去找水。
她歇下前只披了一件缠银的玄纱襦衣,半长的素白里裙堪堪遮到大腿上,赤着玉足踩在内殿被打扫得干净的波斯地毯上。
她心道玄庚眼盲也懒得重新穿衣物遮掩,半露着肩在桌案上翻找了半天,才勉强找到碗放在汤盅里的桂花羹和几块糕点,八成还是自家小侍女见她睡过了晚膳特地留下的。
“不是。”她掩了掩眸,偏头去看搭在一旁的布料,嘴里乱七八糟地编着谎,“我家主子差我来替新进的护卫做衣,银子管够,样式您看着裁便好。哦对,料子寻常些别太惹眼,要暗调的那种。”
“原来是护卫,难怪难怪。”陈婶啧啧两声随即有了主意。
她在那叠样图里翻找了一会儿,捡出几套劲妆样式来,朝凤临热情地推荐着,“您看看这几件胯衫,圆领的翻领的都有,入冬了再衬件短打束腰显得也利落。哦对,这束腰的革可是好料子,您家护卫日后就算是佩剑佩刀时日长了,也不会有多磨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