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他……不生气吗？

他们的友情被说得那么难听……

夜里的时候，白夜笑着告诉了他答案。

学院里开始流传一些关于他们的小道消息。

什么白夜性冷淡啊，千羽跟白夜有一腿啊……之类的。

私下里，还有人讨论过白夜和千羽谁上谁下。

千羽回过神，发现白夜正凑过来替他系安全带，呼吸近得让千羽有些心跳加速。

他别过头，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愧。

＂没什么。＂

白夜动作一僵，哼了一声咬住他。

没多久，俞锦就跳窗回来了，一进来就饿虎扑食一样抱住千羽，吻他的脖子，千羽痒得直笑，知道他在生气：

＂好了，不是嫌弃你，只是毕竟两具身体……＂

＂嗯？＂

白夜低笑，反应过来：＂你知道了……＂

＂知道了也好。＂

有一种可能性在他心底冒头，却又不敢相信……

白夜和俞锦是同一个人？

不，他们都没有易容……

＊

白夜与俞锦接替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一方面，白夜打算脱离家族的钳制，另一方面，在千羽面前他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白夜】惊讶地发现，离开了他的千羽，渐渐地开始独当一面。

……

甚至见到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暖暖地笑，而是克制地、冷淡地向他问安。

选择任何一方，都意味着对另一方的背叛与伤害。可耻的是，千羽已经分不清他喜欢的到底是谁，俞锦的温柔，渐渐与白夜的温柔重合，而白夜的冷漠凶狠，也跟俞锦的身影相重合。

越思索，千羽越觉得……

他大概谁也不喜欢，只是喜欢那一种类型。

对千羽来说，白夜和俞锦，哪个更重要呢？

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

白夜闭上眼睛的时候，俞锦就会醒来。

俞锦受了伤需要沉睡，白夜便又做回高贵的雄子。

本来是这样的——

＂你来了。＂

看到他，白夜脸上的冷意又散去了，他没有对千羽解释什么，只是牵过他的手，又自然地拿掉他肩膀上的落叶。

＂白夜……＂

即使白夜……也许从没把他当成朋友。

＊

白夜很生气。

可俞锦一无所知地笑着，凑上来就要亲吻他——

千羽下意识转头，俞锦亲到了他的脸颊。

＂怎么了？＂

＊

千羽浑浑噩噩地在浴室里待到半夜，第二天就发烧了。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窗响，似乎有人翻窗跳了进来。

千羽垂下睫毛安静地洗手，一遍一遍，他洗了很多遍。

他的身体、他的嘴里甚至那里，都沾染了白夜的气息。

白夜白夜白夜……

白夜把他的神情看在眼底，那颗想做下去的心就淡了。

他温柔地吻千羽的唇，良久叹了口气，低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你用手替我弄出来。＂

那他何必要隐忍自己……

＊

千羽发现，自己的好友变了。

＂他们说的，其实也没错……＂

白夜把千羽压在身下，一边用唇舌挑逗他，一边喘息着把手从腰间伸下去。

千羽浑身酸软地躺着，服了药剂的他感觉四肢无力，一次疏解过后，看着白夜解下裤子，眼底就渐渐地冒出了绝望和恨意。

第一次听到这种消息，千羽气得浑身颤抖，但白夜却挑了挑眉，反过来安慰他：

＂乖。＂

千羽的气消了，又觉得迷惑。

他有些冷淡地说。

白夜眼底微沉。

＊

俞锦不听，堵住他的嘴。

两人接吻，但千羽吻着白夜始终觉得别扭。

他期期艾艾地，眼眸水光潋滟地问他：

＂你能不能……变成俞锦？＂

甚至性别也不同……

有一次，白夜在他厨房里洗碗，千羽轻声喊他：

＂俞锦。＂

这样的温柔又让千羽觉得熟悉。

很像……俞锦。

＂在想什么？＂

千羽也开始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觉得白夜一定认识俞锦，两人还是熟识。

甚至后来，他对俞锦说过的话，白夜能一字不落地重复了出来——

就像一个初见的陌生人。

……

有什么，开始脱离控制。

索性也不愿去想，他选择回避、疏远他们。

＊

小笨蛋居然开始长大了。

事与愿违，千羽并不打算选择任何一方。

白夜也好……

俞锦也罢。

俞锦是白夜的终极武器，也是他留给自己的一条退路。

可现在，白夜嫉妒千羽对俞锦的爱，俞锦也恨不得让白夜就此消失，不再出现。

【白夜】无奈，又觉得疑惑？

俞锦也很生气。

如果他们真的是两个人，大概会选择打一架。

可惜，这两具身体是无法同时出现、同时活动的，甚至操控两具身体的精神也只有【白夜】一个人。

俞锦温柔地问他。

千羽安静地看着对方，他大概是疯了，看着俞锦的笑竟然想到了白夜。

……那是他的朋友啊。

努力地睁开眼睛，他看到消失一个多月的俞锦。

一个多月前，千羽还在寻找他，为了他痛苦。

一个多月后，千羽开始质疑自己对他的感情。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千羽想到一种可能性，对着镜子睁大了眼睛。

白夜他……喜欢他吗？

＊

白夜离开了。

过了很久，千羽才从床上爬起来，进了浴室——他身上有很浓的属于雄性的腥臭，尤其是手上，还留着白夜的……他的……

仿佛一夜之间，他失去了情人，又失去了挚友。

＂白夜！＂

千羽撞到他在教训一名狂妄自大的雄性，他脸上流露出的冰冷跟嘲讽，让他觉得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