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上,得意哭得这样厉害——或言之,他哭得这样好看,像一朵百合被吹红瓣尖,我心里即内疚又爽快,事后把已有些疲软龟头抵在他睾丸下搅动,会阴像泡了水一样肿胀,受两瓣肥唇包裹着,与外部的一些肉褶摩擦着,我试着抵触他兴奋过度的隐蒂,得意叫不出声音,眼睛像银辉乍现的水面,我抱着他问还要不要?微湿的短发在我耳旁动来动去,他仅仅在摇头。
我下床拿了毛巾回来,热水浇湿过,又拧干了,铺在腿间暖融融的,他从不抗拒,当我像往常一样捂住不能完全闭合的小竖口,揉揉、搓搓,摸出粘稠的液体,惊讶地看见他身前那根东西又精神了。
光凭夹着我的手腕,任由热毛巾在他股间搓揉,得意并不能很好地处理情愫,直到我开始吻他,为他清洁胸前残余的乳液,他才揽着我,腰杆往前一送,射也不大像射地,尿了小点清澈的水渍到床单上。
我一愣,低笑道:“甜?”
待明白我口中的味道来自哪里,他不顾自己还包容着什么东西,窘迫地想要收紧身体,真受不住了,身下小口酥麻得没意识合拢,才被我松开手臂,供他躺倒回神,头发湿了,脸上全是汗珠,好像感染了哪处过敏原,但确实涨红得可爱,额头落脚过嘴唇,耳尖颤颤地,浮起很显眼的红晕。
他痛苦央求:快……快射了吧!
他翻了个身,一些浑浊的液体往臀根深处流出来,两人离得足够近,我性器周围的体毛也是潮湿的。
“最后做一次?”
“好!”
“我最……喜欢他……”
【tbc.】
“……阿树。”
眼前的画面缓缓静止,我靠近他,能触摸到得意的鼻息,手指之下的嘴唇又动了动:
“还有阿树……”
被他捧着脸,被小孩柔软的舌尖抵过上颚,你会想起往母亲嘴里讨食的幼鸟。看他恋恋不舍,贪心撕咬人的嘴角,我想他变成一颗雨露,或是其他什么,只要是很小的动物、静物,都留在我身上,一辈子也不会掉下去。
抱他回到床上,就这么侧躺着,一个挤压着另一个,我累了,他向来哭过要睡一觉的,此刻灯光暗沉,我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沉重:得意,你现在是人吗?
他似乎不解,无言地蹭了蹭我的脸。
我拉开他的手,抱人起来躺好,“大年初一放炮仗是赶年兽呢,是好事,不怕啊。”
得意没醒,但胸膛里响得好像在打炸雷,我又吻他额首,又蹭他头顶,还要把小孩的脸庞捂在手心:“不怕,一会儿就停了,季叔叔在呢,季叔叔保护你啊……”
“…爸爸……”他嘴唇嗫嚅着,“……爸爸……”
很久以后,我变得苍老、孤独,沉迷于回想往事,才发觉他在我怀里总是很渺小,怎么抱都不够紧贴,我一直想不通这份空隙来自何处,毕竟他和温格那么相像,难道还需要换个姿势才能拥抱?
我真愚蠢,尤其还度过了这样漫长、痛苦,与得意息息相关的后半生。
一觉睡到清晨,楼下摆钟的声音隐约飘荡上来,我模糊地做着短梦,一个接一个,各不相同,但都没留下什么印象,醒来时,未拢严的窗帘间泛着微弱的青光,屋内仍很暗。
“那就晚上,太阳下山放到太阳上班。”
“等意意出来了,我们从大年三十元宵节,每天都放,你娘俩不用出去,我找人站外面专门放烟花,咱边吃火锅边看,还看春晚。”我加码道。
他终于笑起来,“你真会浪费!”
“可惜我没学会,小时候我妈不让我学,说太危险,”他转过来眨眨眼,脸上挂着微笑,“对我家房子太危险。”
“我爸说那等我长大再学,所以我每个生日愿望都是快点长大。”
但他的脸又别过去,“要是知道后面的事,我一定不许这个愿望,”他没意识到自己声音沙哑,并且表情在窗户上是可看见的,“一次也不。”
我想到了与性欲无关的东西:除开温格,我想我应该是爱他的,也或许会永远这么干,无论剂量多少,这份爱是可以作为一种依赖性药物延缓死亡的。
“是我爸爸!”得意手指窗外,“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会放烟花?”
我心思不在窗外,随口问:“他怎么放?”
有几下撞得实在很重了,几乎要他翻下去,小孩想哭又要叫,但张口只能咿咿呀呀,发出很多没用的呻吟,不多时,他颈子一昂扬,水啊浪花啊,倏地自小命根子冲出来。
我逗他:“撒尿了?”
“不是!不是撒尿……”他一低头,望见沙发皮革上徒留有水渍,着急要把我推走,边叫边喊:不要!我才刚………求求你别顶我!
我如何不动情,小孩在我胳膊里沉沦得乱了套,被再贯穿时说不出话,两人的动作没什么技巧,只是简单地抽插、起伏,我喜欢他落在我背上的双手,就好像我生来肩负着这十根紧绷的手指,我喜欢他平坦潮湿的胸膛,喜欢他不显眼的喉结,我喜欢他的声音,听他叫我的姓名,求我去亲吻他的胸口,在被快感覆灭时嚷着他爱我。
我最喜欢他的眼睛,清澈透亮,即使被情欲包裹,也真诚而动人。
与得意相处以来,我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自私,只是这天晚上,他怀着我的小孩——或许当时都还只是个胚胎,被我在身体里留下标记后的将近第三个月,我们在别人家里做爱,一晚上都紧紧相拥,远方的山下在放烟火,他起身去看,阴道里填充着很多液体,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它们外溢到了小孩的大腿。
“还不行。”
“求你……季叔叔,我做不动了……”
我没回答,他给我咬一口,叮一下,无论哪里,都要引全身猛烈晃动那么一会儿,仿佛一镇纸雕将要倾塌,而他的右腿被拉得很高,我连他脚脖子都啃,腿肚子上也留着吻痕,那汗津津的膝窝敏感极了,得意又喊痒,嘴巴又紧紧地抿着,若他肚子里真有一座小屋,此刻一定塌了、融化了,被潮水冲成无数柔韧的柳条或海藻,紧绻着我,绞吸着我,可惜我不为所动,一鼓作气铲进他的树根最底下去,在他叫声最急促的时候射精播种,在他柔韧丰沃的身体里,逼迫一颗小树抽条。
他任由我抬高臀部,肉肢斜斜地插进去,凿得非常深,得意的细碎呻吟我听了一晚上,始终觉得动人非常,借着床边的微光,我俯首舔舐他并不干爽的胸口,中间性出奶早,此时已能尝到清淡的甜香。
吮吸奶水的时候,他在我头上沉沉抽气,叫声浅而短,至于他的胸口的变化,我无法具体告知,留意到得意在溢乳时我心里喜悦远超过快感,当得意婉转地、颤栗着,用不能平静的音调叫出我的姓名,我更加知道他是我的,他为我孕育生命,为我敞开双腿,深埋在他年轻的身体里,我知道他唯独只能是我的。
“……良意,你吃糖了?”
我爬起来,手肘挤在他脑袋边上:你是真的吗?
他目光明亮:你想我是吗?
我确实深思了几秒,之后,我把这句话归类为他耍小聪明的一种。“睡觉了,”我说,“要不要洗?”
他将我搂得很近,像准备要讲悄悄话,两人的胸腔里皆砰砰直跳。
“阿树对我很好……爸爸,我喜欢他……”
“有的……很像阿树,可是都不是……不是他……”
我心中顿生一种怪异情绪,摸不准原因,但他脸色惨得吓人,我别无选择:……爸爸在。
误打误撞地,得意得到回应就立即软化了,呼吸恢复正常,面色红润而放松,他的脑勺陷进软枕,重新变成睡梦中意识朦胧的年轻母亲,侧躺入眠,手臂撑在小腹周围,但也会依偎他人,眷恋床伴的体温。
“没爸爸你可怎么办?”我试着压平他脑后的发丛,自言自语,“爸爸又不能把全世界的炮仗都给你买了……”
这晚上真漫长啊,我感慨,一转头,趴在我胳膊上的小孩倒睡得很熟,眉头舒展,眼皮浮肿,头发乱得要命,梦里无意识撅高了上唇,脸蛋也极为难得地着挤出一小团肉。
我便又觉得昨晚夜色宜人,那条失去知觉的胳膊无关痛痒了。
阖上眼,静躺了十来分钟,窗外突袭一串连绵巨响,把我吓得睡意全无,原来已到放新年炮仗的时候了,我在喜庆的爆竹声中迎来一阵蓬勃尿意,正要下床,却发现被窝里瑟瑟发抖,原睡在胳膊上的小动物不见踪影,被我掀开被子发现时,得意还抱着脑袋躲在被子下,不敢作声。
揉着小孩的后脑勺,我告诉他:“不算浪费。”
小孩双手够到我身后去,牢牢交握着,“良意比什么都好,我有良意就够了。”
“……我也是。”
我拿大衣裹住他,往怀里圈人,“明天咱也买,一早就起来开车去镇上,别的不看,专门买烟花炮仗。”
“买十七八箱的,路上就放。”我靠着他,暖和极了。
“白天怎么放?”
“用手指,”他必出一个响指的姿势,“,嗖,!烟花就冲到天上。”
“我爸爸也是火龙,最厉害的火龙。”他补充道,玻璃上有他额头的倒影,片刻后被朦胧的白雾掩盖了。
“他每年都放,没人知道那不是我们买的,他们还奇怪我们怎么买得到——我家的烟花太漂亮了,无论什么颜色,只要你能想到,还有图案——只要你能说出来,我爸爸就能做到,我家的烟花比所有人的都好看。”
我咬着他耳朵:“得意,你知道这沙发多贵?”
他听我说这句,心里慌得想跑,身体却僵成石像,奈何还被我紧抱着在原地注精,这一轮压榨得尤其漫长,我足以分心去凝视他,却分不清他颤抖蝴蝶形状的背骨,是因为高潮后的余情、还是由于弄脏家具感到害怕才这样通红。
到结尾时分,他满脸泪水地抬头吻我——这是惯例,他再内疚难堪,也晓得要遵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