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看到有人带他便没有阻拦,拿起手旁的酒瓶灌了一口酒。
“不要说出你的真名,等一下到了前台选一个面具带上,我带你去填表。”
“好的,谢谢你。”
络腮胡回应他:“augusto,好久不见。他没有胸章也没人带,应该就是看到了网上信息想过来看的吧,今天不是公调,他进不去。”
意识到背后那个男人跟络腮胡很熟,刚才的话也证明了他是圈子里的人,叶斯澄连忙问:“请问胸章要怎么得到呢?”
那个叫augusto的男人看着他,像是在观察一件商品。
这不太对啊,叶斯澄摸出手机确认地图没有错,试探着问到:“你好?blut是这家店吧?”
络腮胡瞟了他一眼,回答:“是的。”
“......”额,这应该怎么开口呢,叶斯澄把blut官网页面打开递到络腮胡面前,“这个,是这里吗?”
那些人听到他的话一时间都望向他,叶之幸此刻看上去距离感十足,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但他看出了叶之幸面具下有转瞬即逝的意外。
叶之幸说:“为什么呢?”
这包含了太多信息,为什么要选择你呢,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augusto注意到他的目光,讲解到:“这个奴隶在被公开调教。”
太可怕了。他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腿已经开始发麻,脚后跟站久了酸胀的感觉就开始蔓延,手心出了一层汗,他焦急的四处张望:“我想找vanta,你能找到他吗?”安全感飞速窜逃,他需要看到vanta,需要叶之幸。
“我看到他了。”叶斯澄眼神牢牢锁定在五米开外的叶之幸身上,他穿的衣服没换,几乎一眼他就认了出来。
“往这边走吧。”augusto给他带路,他已经不再想收面前的男生为奴了,单纯的鞭打除非技术足够高超不然两个人都难以感受到快感。
昏暗的灯光,黄色和红色交织,像黄昏太阳将落不落时一样,浓重的酒味在空气中漂浮。
吧台上落座的人手腕上都有红色或蓝色的手环,大致看上去跟外面普通酒吧没区别,但只要再往前走,跨过中心的池子就会看见,匍匐在地面的人类,他们大多半裸着身体,只缠着不露出关键部位的布料,说是布料其实更像情趣用品。这些奴隶温顺的趴在沙发上喝酒聊天的主人身边,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主人的裤脚,讨来一点注意力。
鞭打。叶斯澄盯着这两个字,犹豫了一秒,终于写下了第一个yes。
他终于明白叶之幸为什么说他不适合,看到这些内容,光是文字就已经足够让他感到疼痛和恐惧。不安的来源是疼痛,他害怕疼痛,他无法对疼痛产生快感,叶之幸说的对,他们不是一类人。
不过,疼痛可以忍受,自尊可以抛弃。他有种预感,这是为数不多的机会,需要把握住。
他带来的衣服不多,长袖就那么几件,现在身上穿的还是赵蕊蕊给他买的毛衣,很软,白色的,毛绒绒的。
为了错开时间,他跟着导航走了一半的路才坐上大巴。空气中的雾凝成一颗颗实质的小水珠,晶莹剔透的小水珠挂在他毛衣尖端。叶斯澄无暇顾及这些,眼睛往窗外看,尽量放空大脑让自己不要紧张。
一路上到处都是鲜花,他想起书本上对佛罗伦萨的描写,说这是文艺复兴的发源地,是花之城。根据它的名字徐志摩将它译为“翡冷翠”。
乳夹:no
指交:no
足交:no
是否接受药物:no
马眼插入:no
玩具插入:no
“好的,谢谢。”他拿过表仔细了起来,前面还算正常,询问过敏史和身体健康状况。
翻开第二面,他的脸肉眼可见红了起来。
属性:submission
看来真是个新人,augusto说:“有自己的鞭子代表调教手法是专业级的,他今天第一天来就有人专门为他而来了。”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进去呢?”他有些着急了,害怕被抢先。
“把这个填好就可以了。”augusto从柜子里拿出一份表。
他果然没猜错,augusto说:“不用紧张,等下表要按照实际情况填,你还没有dom吧?没有dom的sub可以带上蓝色的手环,可以跟红色手环的dom互相选择,这个是不强迫的,当然调教手段好的dom可能都不太会选择新人。”augusto边介绍边走,带他进了另一扇隐蔽的门,里面冷气开得很足,门一推开冰凉的空气扑到脸上,从裤腿里钻进来,那种不安全感越来越强烈。
“vanta呢?vanta也不选择新人吗?”叶斯澄开口。
“vanta?”augusto明显一愣,“不清楚,这是新来的dom,我还没见过,”augusto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复杂,“你也是来找vanta的吗?”
最近佛罗伦萨的气温一直在降,清晨雾起来后一直到中午才会散。
blut的庆典就在今天。
叶斯澄侧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目光一直盯着楼梯。房间的箱子还是没有动过,他不禁怀疑这次叶之辛到底会不会去。
“不用太客气,我还没问你是dominance还是submission?”
bdsm关系中dominance代表支配,submission则是臣服。
“submission.”叶斯澄开口时心跳开始加速,他也不知道这是兴奋还是恐惧。
虽然说人不可貌相,但眼前这个小孩看着实在不像dom,于是他和善的开口:“我带你进去吧。”
亚裔的男生很少见,像这种皮肤白又瘦弱的男生身上留下一点痕迹都很清楚,适合被鞭打。更何况这个亚裔长得也好看,他有段时间没来了,现在把他带进去,这个人十有八九会成为他的奴隶。
“谢谢。”叶斯澄礼貌的回应,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是。”络腮胡这才抬起头认真看了看他,等看清他没有胸章后又低下头接着敲打键盘,“你进不去。”
“那请问一下这个要怎么进去呢?”叶斯澄追问到,络腮胡还没有回答他。
“来新人了?”后面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络腮胡听到他的声音抬头露出了一个笑容,眼角的皱纹都挤了出来。
随着滴滴两声响,他才回过神来下车,看到站牌后再跟着导航走了几百米,转了个弯,眼前这个应该就是了。
叶斯澄站在门口打量,外面看很普通,大部分酒吧好像都是这个装修,这家店的店面甚至更小一些。官网里没有具体图片,他确定了名字才往里面走,前台的男人留着络腮胡,在椅子上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里面还有一扇门,不过门是钢化玻璃的,能看到一群人在喝酒跳舞。
“ary吗?我看到了你的资料,只能接受鞭打,我还在想是哪个新人呢,原来是你啊,这样可没有竞争力哦。”旁边一个棕色头发的女人撩开散在颈间的长发。
“ary,”叶之幸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你能接受的项目太少了,并不适合我。”
“如果是您的话我什么都可以!”叶斯澄出言挽留,甚至想拉住他的手臂。他这句说的中文,周围没有人能听懂,一个个疑惑的望着停住目光的vanta。
叶之幸同样带着面具,他的面具是由vantabck涂料制成,这种世界上最黑的涂料就像黑洞一样,可以吸收大部分可见光,涂在三维物体上在肉眼看来会变成平面。
他穿过人群走到叶之幸面前,身体紧绷,拳头一再收紧,好在指甲修剪得整齐,没有让手心感觉到痛:“vanta,您可以成为我的主人吗?”他不清楚要怎么让一名dom收奴,但好在叶之幸手上还戴着红色的手环。
就如augusto所说,vanta很受欢迎,他身边围着好几个人,有男有女,都戴着无主的蓝色手环,无一例外。
“这些是犬奴,调教中的一种方式。ary,要来喝杯酒吗?”augusto很快记住了他填上的名字。
叶斯澄摇摇头:“我想找vanta,你知道他在哪吗?”
有一个地方发出不小的尖叫声,他望过去。中央的圆台上绑着一个人,他双腿被旁边的架子架起,双腿分得很开,身上什么也没穿,男人挣扎着扭动,可身体被紧紧地固定在台子上,无论怎么扭动都逃不开。
augusto无聊的等了一阵凑了过来,看见一连串的no惊讶出声:“你......全部打no不会有dom调教你的,除非这个dom只喜欢鞭打。”
“我知道。”叶斯澄带上面具,把荧光的蓝色手环扣到手上。
augusto看着他背影,甚至怀疑起他究竟是不是submission,毕竟这种单一的性癖难见。
口交:no
刺青:no
......
滴蜡:no
拳交:no
扩张:no
笔尖停在姓名后面的空白上,墨水在纸面上凝成一个小黑点,ary,金丝雀。
是否接受插入性行为:no
是否接受永久痕迹:no
“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augusto,同时也是一名dom,如果可以,你进去的时候不用带蓝色手环,我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夜晚。”
“多谢您的好意,我来是为了vanta,还是想争取一下。”叶斯澄不敢把话说的太死,不然这个叫augusto的男人反悔不带他进去了怎么办。
“好吧,我不会强迫你。”augusto把表递给他,“按照你真实情况填,这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如果后续调教中有dom违反会受处罚。”
“嗯。”
听到叶斯澄准确的回答后augusto笑了笑:“他在平台很有名,之前做付费调教,有属于自己的鞭子,想要他调教的人很多,你现在才进俱乐部可能排不上号。”
叶斯澄愣了几秒,付费调教,原来叶之幸是靠这个赚的钱,他发问:“有自己的鞭子?”
听到门把手扭动的声音他立刻坐直,手指在屏幕上乱点佯装一副在玩手机的样子。他哥哥里面一件白衬衫外面套着黑色毛衣,下身一条跟毛衣同色系的阔腿休闲裤。看着很青春,就好像是大学里刚下课走出来的一样。
虽然他哥本来就是大学生,但是他原以为去这种场合叶之幸会穿得比较正式显成熟。之前查资料看了一些相关的影片,里面的男人穿的是正装,甚至还一丝不苟地系好了领带。
叶之幸出门不会跟他打招呼,在大门关上几分钟后,叶斯澄才蹑手蹑脚趴在窗户边往外看,确认叶之幸走远了才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