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愿提醒道:“今天你叫我来,不只是要请我喝啤酒吧?”
他打了个嗝,手指灵活的绕着罐子走了一圈,挑起一边唇角玩笑。
“说是要做长期炮友,不过我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我是无业游民,卖身包吃住吗?”
他依然一副漂亮张扬的脸,是初见那天的非主流打扮,挂着满身奇形怪状的银链子,头发布满亮闪闪的金色。
燕德走在前面说了声随便坐,然后打开冰箱问单愿要喝什么。
单愿并没表现出拘谨:“啤酒。”
只需要在肉体上互相帮助,或者称之肉体上的朋友也可以,其余的事情距离他们太遥远了,毕竟现实里谁都没有工夫去管对方明天要怎么活。
燕德觉得轻松,从一个人变成一只兽原来是这样简单轻松。
只是一个念头而已,抛却情感只谈肉欲,如同浮出水面后终于得以喘气的劫后逢生——他在这种濒临死亡的侥幸感中竟然渐渐觉悟出了一丝难言的快乐。
你知道,人可以有两种面孔。
现实生活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分裂的,他们或有两面,或有多面,但是表面会留给别人,另一面却只留给自己。
而燕德将自己最可耻肮脏的那一面,展现在了一个认识不过一月的人面前。在这个人面前,他没有多余的情绪,不会觉得疲惫。
于是燕德拿了两罐啤酒过来。
一罐放到单愿面前的桌子上,一罐拿在自己手里,燕德坐在沙发上。
单愿边喝一边瞥着斜对角燕德,他坐的矮一些,由下往上,从这个微带仰视的角度看去,每一个人的脸庞都真真假假看不清全貌,而燕德的脸尤其似蒙上一层探不清虚实的阴影,他看着他,带给人一种奇异虚假的感觉。
.......
燕德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金发的青年。
只要在满足床上相合的条件就可以。
第一次做的时候单愿哭过,他总是很爱流眼泪,越到后来单愿叫的越厉害,他两条细白的腿交叉缠绕在燕德的腰上跟纠缠的藤蔓一样。
他们之间达成最简单的肉体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