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阮昭有些恍惚,伸出手让晏长雪看,他的左手食指有一道正在冒血的伤口,晏长雪低头仔细辨认,刀口不深,他松了一口气,“别动,我去找创可贴。”
晏长雪转着轮椅出去,打了一个电话才找到医药箱,翻出碘伏给阮昭的创口消毒。
雨停后出了太阳,暖光透过玻璃正好落在晏长雪的侧脸,阮昭低着头看他眼睫上细碎的阳光。
“你那个小朋友后来怎么样了?”阮昭问了一句。
晏长雪双手交叠放在腿上,靠着椅背看阮昭切菜的手,闻言沉默片刻,平静地说:“他很好。”
“嗯?”阮昭听出别的意思:“你没有再见过他吗?”
听见阮昭好像被烫到了,晏长雪忙推着轮椅关火,他拉着阮昭的手臂看了一眼,见没什么大碍,无奈道:“阮少爷,您不是会做饭吗?”
“我只会煮泡面和煮面条。”
阮少爷一朝落魄,从锦衣玉食直接掉到泡面不加蛋,实在没有给他缓冲的余地。后来有点名气之后多半是吃剧组的盒饭,他都没资格开小灶。他的人生里根本没有菜谱的存在。
“对啊。”
“用什么炒?”
“鸡蛋?”阮昭一本正经地往锅里倒油。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凤眼,专注看着什么的时候总是带着沉静的忧伤,好像一生爱恨都已经交付给过往,余生只剩下等待。
阮昭数着自己的心跳。
阮昭,这个人古怪又不可爱,你要爱上他吗?
“没有。”
阮昭回头看了他一眼,“嘶——”
他手里的刀掉下来,晏长雪脸色一变,上前去拉他的手臂,“切到手了?我看看。”
“乔姨下午就能过来,我们煮面就行了。”台子太高了,晏长雪根本够不着,只能他说阮昭做。
“添水。”
晏长雪声音冷清,说话有条不紊,阮昭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也像模像样,连切菜都无师自通,切条有条切片有片。
晏长雪迟疑片刻,还是把芹菜叶子挑出来,一边留意锅里的油,“可以放进去了。”
阮昭正在切菜,不用放葱姜蒜爆炒,他手忙脚乱地把土豆条丢进去,已经滚烫的油爆出来,晏长雪冷静道:“往后退。”
“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