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刚梦到什么了?”戚灼小心翼翼地问,“尽夜,你刚刚一直在喊救命。”
“我……”
“说说吧,憋在心里不好。”
“尽夜,你在我家门口倒下的时候,我没看到你的背包耶,手机也是……”戚灼询问道,“是弄丢了吗?”
想到这个,我又忍不住头疼了下,“学校发生了一点事情,我……我手机坏了,就扔了。”
“这样啊。”戚灼摸了摸我的额,“那你的头还痛不痛?”
戚灼的神情微微一怔,接着说:“尽夜,不用的,太麻烦你了,而且……父亲他只要不喝酒就不会这样。”
“那你母亲呢?”我其实连他母亲的模样都不知道,但先前脑补出的温婉形象荡然无存。
“只要我不去找她。”戚灼抿了抿唇角,“可今天是她的生日,我才……”
不止一次想过,想过死了算了。
可邻居哥哥却老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被谁伤害都可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世界上像明也这样的人,才是绝大部分。
我以为我被同化了,我以为我不在意了。
我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闻着他衣物上的皂角味道,嘴唇隔着衣物贴上他伤口结痂的部位。
沉默许久后,才闷闷地回应道:“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摇了摇头。
“困不困?”
又摇了摇头。
我现在甚至怀疑,戚灼到底是不是自己父母的孩子,因为他真的很不一样。他真的……
真的让我感到很无奈,很不知所措。
又放不下。
可我还是在意,却是在意另一个人,另一个我——为什么戚灼会被自己的父母这么对待呢?我不明白。为什么被这样对待,他还会为对方开解?我更不明白。
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真的假的东西也太多了。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抱着戚灼,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听着他的呼吸声。
我问他:“你要不以后就住我家里吧,我家反正一般都……没什么人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