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等。”管家向我说到，不亏是一流的人家的管家，就算面对我这样身份的人也显得不卑不亢，礼貌的尺度拿捏地刚刚好。

我一个站在大厅里四处打量，大厅的中意有一副极富艺术感染力的油画，是一位金发女郎，她身穿白色礼服，橙色的灯光撒在她身上露出温柔的气息，如少女般纯洁，圣母般慈祥，看不切她的年龄。

“真美！”连一向冷漠的我不由感叹到，这是这里的主人吗？

我正在冥思苦想跟谁走，性价比最高，这个时候，经理突然跑过来说：“猪排饭，你被指名了。”

猪排饭是我在这里的艺名，就跟网名差不多，免得有的客人骚扰，但我估计对于那些真正有权有势的客人作用不太，只要她们想，你每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估计都可以知道。

“恩，知道了。”

然后就是要看这人是不是真有钱了。殖民地有很多没落贵族，来买一夜春宵，里面有当帝国的走狗的赚钱的，有保留了家产的，最麻烦的是那种家底都没多少了，借钱都要来玩的。有的人欠钱不还，甚至把家产都拿来抵押了。

没钱被赶出去后，拼死地守在门口，呼唤以前的情郎的名字，人家理都不理她。这种人的钱是让我觉得赚着最不舒服的，也是最麻烦的。我对她们表示十分地不理解，好不容易还剩下些钱，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整这些干嘛呢！经理说她们是迷恋往日的荣光，来到这个奢侈的庄园，仿佛自己又成了当年的贵妇人。我听了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嘛，因为就算以前家里还行的时候，我的日子也很糟糕，所以我还是无法理解，对我来说，有钱吃饭比啥子都重要。嘛，反正我还是定时给经理送点好处，让他尽量给我安排正常一点的客人。给经理上贡，这是我们这里不成文的规矩，除了让他介绍好一点的客人之外，还有希望他能在关键时刻提点自己一下，不要撞上变态，救自己一命。当然这的取决于谁给的钱多，但也不能无限地给，不然不就是白打工了，这中间得取平衡。

宴会开始了，贵妇人们鱼贯而入，在豪华的欧式大厅里翩翩起舞，虽然她们都戴着面具，但我还是能很快找出我的常客。那个上了年纪的，可以当我奶奶的夫人，她出手大方，要求又少，凭借我的技术很快就能把她拿下。不过她每次最喜欢拉着我唠嗑，还让我叫她奶奶……倒也不是觉得恶心，只是总觉得很微妙。

我以前成绩很好的，父亲当了个小官，家里的条件也可以，但是自从这个长古津沦为了马卡钦帝国的殖民地之后，我的父亲便失去了那点赖以生存的小权。为了保命，父亲把自己的全部财产都上交帝国。家里一下变得穷困潦倒。嘛，在那之前因为父亲的男女关系混乱，母亲更是个疯狂的怨妇，我也没过什么像样的日子就对了。

本来有同学叫我去申请助学金的，但作为原住民在这个殖民地申请助学金又谈何容易。我也一直过着打工渡日的的生活，送报纸送牛奶扫厕所什么的都做过。但由于殖民者的压迫能赚到的钱实在太少了，而且时常被人欺负。倒不是我打不过他们，但是欺负我的人通常是殖民国的垃圾，和我一样干着最底层的工作，因为嫉妒我这副皮囊经常来招惹我。如果我殴打殖民地的垃圾，隶属殖民地的警察和店主肯定向着他们，我白挨一顿打，还给别人白干活，最后也许还要被关起来，我也只能忍了。

赚来的钱要拿来补贴家用，家里的人本来关系就不好，失去金钱和权利之后，一天没事干就吵吵吵，指着我说我没用。拜托，这个大环境下，我还能干些什么？这样吵下去，好像他们就能解决掉什么问题似的。我甚至好几次看到他们骂完我后，相视一笑。真是恶心。如果我想为自己说几句话，肯定就会被骂个狗血淋头，后来我的话越来越少了。这样在外面和家里的我都没有可以喘气的地方

但让我不解的是按他说的，他的丈夫对他很理解，关系也不错，那他们的关系虽然畸形，好歹也该过得去啊！然而我在这里已经来了好一阵子，却很难看出他的丈夫的痕迹，是住在其他地方吗？还是专门挑时间避开了，我也不得而知。这个金主既大方又漂亮，他提出包养我，我欣然同意了，虽然我才是屁股疼的那一个，但比起以前的衣食不饱的生活，实在好太多了。

维克托并没有让我和他住在一起，给我弄个仆人的身份24小时偷情什么的，他甚至甚至还给我弄进了一个殖民地的贵族大学，让我念书。不知道他是不是是喜欢高素质玩物，但有文凭对我没坏处，我也就顺应了他的安排。虽然他的身上有不合常理的地方，我也不会过问太多，有钱赚，这对我来说就够了。但每当我看到维克托那个温柔又悲伤的表情，总会……不不不，我只管自己的事好了，我光是活下去就够费力了，没有精力又没有那个能力管别人。

窗外的光线隐隐约约地射了进来，大概已经快6点了吧，但我还是没办法睡着。我旁边的“她”还睡得很香，不，并不能称之为“她”，因为他并不能算是一个女人。

接下来，我不知道我怎么渡过的，我只是任凭她拉着我的手走过墙壁上的古典油画，走过精美的巨幅浮雕，去往她那充满贵族气息的卧室。

描金雕花的卧床、带有流苏的美丽台灯、闪着丝绸光泽的帷幔都不及她的一颦一笑。我不由惊叹世间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存在，说实在的，她的外貌完全在我之上，她当时给我的报的酬劳金额是我想不敢想的，这么有钱又像人偶一样漂亮的人，完全没有必要花钱找牛郎嘛！我甚至都怀疑这人是不是骗子，还是这是一场美梦？

我正要进入狂乱的梦境。——然后就被“她”给上了。

“勇利你的脸看上去好糟糕啊，你昨天是不是被哪里的小妞缠得无法脱身啊？”一大清早狐朋狗友就来问候我。

“是啊，被一个银碧眼的辣妹死缠着不放。”

“哇偶，我们的小帅哥还真是有人气呢！”

“谢谢。”清爽又温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但我并不是特别地喜欢这副画。”丝绸的裙摆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一双玉足从整个房间中唯一的楼梯上缓缓落下，一个有着优美曲线的银发美人矗立在那扶大理石台阶的尽头，她是如此的美丽，更胜这幅壁画，我看着她，好似进入了一个如童话般美妙梦境，大脑都不禁为她的美貌颤抖起来。她撩动着自己的发丝，对我笑到：“欢迎你，我的客人。”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我被带上了一辆超级豪华，那是金主的车子吗？这里的豪车不少，我却从未见过这么有质感的。而且金主不在车上，我知道有很多真正有权势的人，可以不来这里，直接透过屏幕挑选货物，看来是条大鱼。只希望新客人不要太变态就好了，我叹了口气。

车辆在山路里拐了好多个弯，在我怀疑我们是否还在殖民地境内的时候，它停在一座宏伟的庄园面前。这座庄园耸立在高高的山上，我观察了下周围是群山和湖泊，可谓相当隐秘。当时是深夜了，我看不太真切，只觉得十分地豪华宏伟。

精致的铁门为我们打开，汽车缓缓驶入了庄园内。不过我估计这大铁门只是装饰用的，因为我看到墙壁上高高的电网和四处转动的摄像头。管家领着我走入大厅后，不出意料，里面的装饰十分地华丽，熊熊燃烧的大壁炉、雪白的楼梯扶手，显示着主人的精致和奢侈。

还是那位中年妇女，那位大妈保养得倒是挺好的，就是酷爱装逼。她在长古津没有沦陷之前是个富商的老婆，在这里沦为了殖民地之后，又成功引诱了一名高官。她经常在床笫之间向我抱怨她的丈夫多么丑，技术多么烂，还有自己的珠宝多么迷人，自己去过好多地方。而且她还喜欢各种高难度姿势。我每次应付她都精疲力尽，关键是办完事后她居然还试图砍价！不降价不给钱！在我向经理抱怨几次后，不论她怎么指名我，经理都打官腔把她推了。她好像真的很中意我，总算按时给钱了，但从此以后她的要求更高了。唉

还有一位在读大学里的贵族小姐，不过我是被她指名带出去外卖的。结果那位纯洁的小姐居然就和盖棉被纯聊天，还说什么我很温柔，希望有一个像我一样的父亲就好了。废话，你是我金主，我能不温柔嘛！那小姑娘特别依赖我，我其实特别怕她，因为越是这种纯洁的人，黑化起来就越可怕，容易成病娇。

嘛，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大部分都有自己的情况，真的家庭和睦的是不会来这个地方，尽管客人多多少少不正常，但有钱赚也不能要求太多了。

想要从那个破败的小屋里搬出去，也没钱，真是像地狱一样的生活。后来经人介绍，我干起了牛郎着一行，凭借这副皮囊、花言巧语和高超的技术，我在贵妇人之间游走，赚了不少钱。这个时候，我遇到我的贵人，维克托，我第一次看到“她”，是在一次老板举行的定期在他自己的庄园招待贵妇人的大会，说白了，就是拉皮条大会。

那天我在休息室里，仔细地看着镜子里的我，脸盘已经收拾得白白净净，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得多。上身穿着轻盈飘逸的白衬衫，让锁骨若隐若现，湖蓝色的紧身长裤合身地裹着腰肢，衬托出修长的腿。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地阳光亮堂。我的脸上不由地带上了微笑，不是我自恋，我的这副皮囊还挺受欢迎的。

我一边盘算着今天我的客人会是谁，一边来到了大厅。牛郎全都在大厅等着，这个奢华的大厅装有很多的个摄像头，可以直接反馈到贵妇人休息室里的大屏幕上，方便她们选定目标。等会就会开始舞会，而客人们会戴着面具鱼贯而入，可以从她的衣着，所佩戴的珠宝的华丽程度，衣着神态，大致可以判断这个人是不是很有钱。看这个需要很多技巧，有两点尤其重要，第一判断这个是不是喜欢sm。我听带我进来的人说，有个新人不听他劝，见钱眼开，非要跟着一个喜欢sm的女人走，就是离开宅子赚外快，就是外卖。外卖虽然很正常，但可惜这金主不正常。这人就这样再也没回来过，典型的有命赚钱没命花。金主花点钱找点关系，连个尸体都没有了，这件事就了了，唉！如果是在在宅子内，有经理有医生，再怎么变态也不至于会死的。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知道了“她”的秘密，“她”，我的金主维克托是一个双性人，同时绝有两性特征，说得再直白一点，就是男女的生殖器他都有。他不仅和男人结了婚，找牛郎是为了满足自己属于男性的那一部分。虽然我当时还没有过男性金主，估计是因为我一身小麦色的肌肉吧，但我都已经被吃了，也没办法了。好在维克托很讲信用，给了丰厚的报酬。我安慰自己反正他长得比女人还女人，就当和美女睡了。

然而在那之后维克托好像很中意我似的，我们又做了好多次交易，每当办完那事，他都会在床上和我唠嗑唠嗑。他说他为了维持家族利益和现在的丈夫结合，属于家族联姻，他丈夫知道他是双性人的秘密，却对他表示理解。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像兄弟一样。”可以吐槽的地方太多了，我决定闭嘴。他每次提起他的丈夫，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开心，然而很快就变得难过起来，眉宇之间有股化不掉的哀伤，他好看的小脸因此而扭曲，看得我都难过了。

“是是是。”我一边揉着腰一边敷衍着他。

维克托那家伙昨晚做得太过分了，在床上被折腾得要死去。

我的名字的叫做勇利，现在是一名大学生，花钱上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