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好吧。”
赵雅儿一跺脚,好似做出了很重大的决定,把手里的糖葫芦递过去,还怯怯地说了声:“只能吃一口哈,就小小的一口......”
没等赵雅儿话说完,竹签上的糖葫芦就少了一颗。
陈骁突然顿住,嘴角扬起玩世不恭的笑容。
“除非什么?”
雅儿紧张兮兮地看着陈骁,急切地追问。
陈骁为赵婉儿出头,赵雅儿在心里也认可了陈骁几分。
“没把握。”
陈骁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说道。
但有一只,叼着老人的手就跑,小丫头奋不顾身地追赶:“坏狗!你松口,把爷爷的手还给我!呜呜呜!”
小丫头一边跑一边哭,一不小心,踩在了血滩里,摔了个跟头。
野狗似是挑衅地朝雅儿看了一眼,摇了摇手里的断手,扭头钻进了黑暗的巷子里。
......
三人从赵家离开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看时辰,许是巳时。
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街头巷尾传来各种吆喝声,人群涌动,热闹非凡。
眼前的一幕,让赵婉儿捂住了嘴,眼圈瞬间赤红。
悦仙酒楼前,一具老人的尸体躺在地上,苍老的脸上满是淤青,似是生前遭受过虐打,四肢已经被截断,胸腔被残忍地剖开,腥红的血液如喷泉般从腹腔流出,染红了地面。
有野狗嗅到腥味,聚在一起舔舔血液,还有一只野狗叼着老人的手掌啃食。
猛地挣开陈骁的手,抱住赵雅儿挤开人群。
拥挤中,旁人的议论声一句句涌进耳中,让赵婉儿的心揪得更紧。
“唉!惹谁不好惹林家。”
赵婉儿看着拥挤的人群,想要推开人群,却被陈骁一把拉住。
陈骁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强挤出一个笑容,问道:“婉儿,之前负责这一片的赵家人......你认识吗?”
赵婉儿还没说话,赵雅儿就兴奋的抢先回答:“认识,认识,赵俞爷爷还请我们吃饭来着,还给我买过糖葫芦,小皮鼓。”
恰此时,忽然听到一阵喧哗,远远看去,能看见是一座酒楼。
酒楼前围满了人,议论纷纷,人头攒动。
“唉,又是林家人呐,造孽啊!”
陈骁得意的模样看得赵雅儿越想越委屈了,嘴角下弯,眼看洪水要越过河堤,赵婉儿赶紧把丫头抱紧怀里,嗔怒似的瞪了陈骁一眼:“你别光逗她了,到底有什么办法,说说看。”
陈骁这才拱拱手,道:“能有什么办法,你们商人的事情我也不懂,只能动手把地盘都抢回来咯。”
“你......认真的?”
赵礼闻言苦笑一声,若他真的选择和赵磊签赌约,那两位叔祖就是赵磊的退路,他们迂腐古板,必然不会允许赵婉儿取得权利,赵磊也能借此耍赖。
既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与二位叔祖谈,只要谈成了他们,这二位族老,族内德高望重,赵磊想不答应也不成了。
眼看着赵礼从怀里掏出印章,叩在字据上,陈骁才笑眯眯的收起字据,心满意足的牵着赵雅儿,赵婉儿离开院落。
“呀!”
赵雅儿大叫一声,大大的眼珠瞬间噙满了泪水,心疼地把糖葫芦护在怀里,生怕陈骁抢了去。
陈骁鼓着腮帮咀嚼糖葫芦,一脸享受的模样,还念念有词地说道:“不错,不错,酸甜软糯,美味无比,还是天水城的糖葫芦好吃,甜到心里。”
“除非......你让我吃一口糖葫芦。”
陈骁打趣道。
雅儿看看手里的糖葫芦,还剩下三颗,糖浆流转,香甜扑鼻。
“那你还答应得那么爽快?”
赵雅儿愣了一下,难过地撇撇嘴,顿时嘴里的糖葫芦都不香了。
“除非......”
赵雅儿啃着婉儿姐给买的糖葫芦,吃得香甜。
“陈骁!你真有把握把那千顷土地收回来吗?”
赵雅儿含着糖葫芦,鼓着腮帮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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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俞爷爷!走开!都走开!”
雅儿从赵婉儿怀里跑出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挥舞着竹签,想要驱赶野狗。
野狗怕人,在小丫头一番驱逐后走了大半。
“你胡说什么,分明是林家强抢地盘,这老人也算是忠心,对赵家忠心耿耿。”
“林家这帮畜生,对一个老人还下这么重的手,简直惨不忍睹!”
赵婉儿终于挤开人群,豁然开朗。
赵婉儿也点点头,笑道:“赵俞爷爷是个和善之人,和蔼的很,对我和雅儿都极为照顾,只是因为年纪大了,就分到外面管理产业。”
陈骁干涩的嘴唇一抿,握住赵婉儿的手,低声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骁话音落下,赵婉儿心中没由来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听他们这样说,这一片要划给林家管了?”
“谁定的?咋也没赵家人知会一声呢!”
听到和林家有关,陈骁眉头微皱,黑瞳流转,目光透过人群,看清了其中状况。
赵婉儿嘴角一抽,无奈说道:“林家既然敢设局坑赵鄢,就吃定了这千顷土地,肯定会派一位实力强悍的来镇场,恐怕不会弱于元武二老。”
赵鄢这败家子,留下这样的烂摊子,实在让人难办。
赵婉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想到什么,脸上浮现几分期待:“也是好久没见过赵俞爷爷了,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大哥......你真的信这小子能拿回那千倾土地?”
看着陈骁等人离开,赵德忍不住问道。
赵礼负手一叹:“本来我也不觉得他行,现在嘛......让他试试有何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