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元春只觉得这个年轻人,彻底杀红了眼,那一双拳头疾风骤雨,虽没有一点武学招式可言,气势却无比磅礴,一拳跟上一拳,甚至就算被自己的短剑划伤,他也不管不顾。
“疯子,这绝对是疯子!”
葛元春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年轻人怎么有这么大的杀心,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啊!
特遣队员们见到他们的队长一马当先,身先士卒,亦不再犹豫,也犹如猛虎下山般,冲入了敌方阵营。
一时间,杀声四起再度响彻楼内。
葛元春本想逃窜,但被郑三鹰苦苦纠缠,无法脱身。
他舔了一口雨水,很苦涩,很咸。
那名面容极为普通的年轻人,缓缓开口,而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在场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春风不善我,
这也正常,这些队员,要么是百花城的土著,要么来自五湖四海,被调遣至百花城附近,镇守边关。
他们大多出自平常的百姓人家,在这些名门望族的巨擘面前,确实会心生低人一等的畏悸。
所以,包括蒋寅武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陈拓,似是在寻求他的意见。
那是昨日在花满楼里,自己一剑斩下的那颗脑袋!
瞬间瞳孔地震般剧烈震颤,一命呜呼。
陈拓拍了拍手,缓缓站起,又恢复成了那副普通的面容,捅了捅身旁还在发呆的郑三鹰道:
“你……你竟然真敢杀我……”
陈拓耸耸肩道:
“这有啥不敢的?”
回应他的,只有满目血色的陈拓冲他咧嘴一笑:
“阁下可听过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我要什么?我他么要你死。”
众壮汉见到此景,都纷纷放下了正在鏖战的敌人,赶到葛元春附近,将他们主子,护在了中间。
百花特遣队员们也赶至陈拓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双方对峙。
葛云春见己方最强之人,三境灵修已经阵亡,知道大势已去。
眼见伤势越来越重,葛元春终于露出了惧怕的神色。他一个富家公子从小娇生惯养,何时经历过此等生死危机?
当即一剑挥出,退后数步道:
“够了!你想要什么?我们葛家出得起,都会满足,别再打了!”
陈拓在人海里,杀出了一条血路,也来到了葛元春身前,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很明确。
面对郑捕头一人,葛元春还能招架甚至还手。
陈拓一加入战场,局势瞬间倾斜。
我便杀无赦。”
似是为了做出表率,陈拓话音刚落,身形便迅速前冲,孤身一人钻入了壮汉们的队伍中,当即便厮杀在了一起。
金光频闪,拳拳到肉!
钟鼓楼的木门已被这场春雨的大风刮开,呼呼作响。
春风裹着雨滴打进了钟鼓楼里,也打在这名年轻人普通的面庞上。
一滴雨水,顺着年轻人的额头缓缓滑落,从眉尖到鼻翼,又蜿蜒到了他的嘴边。
“郑捕头,你杀了葛家的二世祖啊。”
郑三鹰的嘴角都在抽搐,满脸的无奈道:
“我这儿……又背黑锅了?”
随后,他俯身背对着郑三鹰,盯着如同一滩烂肉一般的葛元春,悄悄抹了下脸颊,解除了山鬼的化形天赋,又恢复成了他原本的俊朗模样,笑嘻嘻向葛元春问道:
“你还记得我吗?”
葛元春觉得这张脸,甚是熟悉,突然他想到了。
“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葛元春面色大骇,因为那个年轻人根本不想听他任何废话,一心只想杀他!
终于,抗衡拉锯了半柱香的时间后,在陈郑的双人夹击下,也在葛元春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中,陈拓一记重击打在葛元春的胸膛,葛元春无力向旁边一歪,他的心脏,恰好撞在了郑捕头的那柄黑刀之上,身子骨无力瘫倒。
想到今夜的计划,或许也可以暂时放下眼前的护城大阵,去与白繇汇合,一切从长计议,当即定了定神,镇静说道:
“各位,今天全是一场误会。我乃是大雀国葛家的二公子葛元春。还请诸位卖我葛家一个面子,今夜我们马上撤离,从此以后,不踏进百花城半步!还请诸位高抬贵手,就给我们一条道,如何?”
一听到葛家,特遣队员们脸上的表情微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