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搭的就属李暮隐了,他换上一席青衣长衫,却带了一顶乡野草帽,垂下的黑缦将他的整张脸都尽数盖住,这搭配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但李暮隐则完全不以为意,以他的解释,那就是高手,都是这般打扮。
这一路走来,市列珠玑,户盈罗绮,来往之人络绎不绝,虽是边关城池,但一派繁荣兴旺的盛景,却还是给了陈拓很大的震撼。
“我他么……”
房内一阵鸡飞狗跳,而屋外,那名美艳的掌柜,虽隔着木门,却仍是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后退离去。
日上中天,陈拓和李暮隐并肩走在百花城的池柳街上。
陈拓扭动了下脖颈,恢复了行动。
他是压根没想管李暮隐,正准备扭头看看庄雅,却发现这个女子不知何时已翩然离去,心里似有疑惑升起,却不想李暮隐那贱贱的声音再度响起:
“怎么样?那掌柜这般美艳,方才是不是撇下了我,独自一人在温柔乡里翻云覆雨去了?”
陈拓心中一阵腹诽,啧啧称叹。
突然看见开门的二人,李暮隐正手拿着卤鸡腿往嘴里送的架势突然愣住,立刻放下碗筷,正襟危坐起来,咳嗽两声,淡淡说道:
“你们来啦?”
虽然这李暮隐不靠谱,实力也近似没有,但好在面临危险时刻,并没有立刻逃跑退缩,而且二人一同经历了这场酒楼风波后,一个尸身异处,一个上下分离,竟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就像是一对损友,在某洗浴中心的二层碰见,彼此相视一笑,又下楼把酒言欢。
半个时辰后,庄雅捧着陈拓推开了隔壁屋间的木门,陈拓只见得堂内的圆桌上,正有两个身影相对而坐。
一个是换上一身崭新衣裳的陈拓身躯,坐得板正笔挺,纹丝不动。
另一个人,就一言难尽了。
只是可惜,这样的盛景,很有可能在明晚之后,都将化作炼狱。
“所以,他们真的打算在明晚子时攻城?”李暮隐一路上听完了陈拓所说的来龙去脉,托着下巴也在思考。
陈拓闻言,微微颔首,脚下的步子一刻没停。
此刻换上一身黑色长袍的他,完全不像初入城时的那副穷苦样。
只是他那张平凡至极,让人看完就忘了的脸,似是和他的气质不太相搭。早在从花满楼三层出来,陈拓便利用黑绳上山鬼的化形天赋,改变了自身的相貌。
不然一个刚死之人,又出现在城里,谁知道这城中有无那葛元春的眼线探子。
陈拓没好气道:“拿头吗?”
李暮隐想了想,也是,只有个头,无济于事啊,却又似想起什么,一指陈拓的身下道:
“那不对啊,方才我帮你换衣服,你这儿明显是龙抬头的样子,总不可能是对我产生的吧?”
庄雅捂嘴轻笑,微微颔首,捧着脑袋,来到陈拓的身躯前,往他身上一放。
陈拓顿觉,这熟悉的操控感又回来了。
妈的,多分离几次,都快感觉脑袋成本体了,我是个他娘的驾驶员啊,开高达呢。
只见李暮隐不知何时,已经将自己拦腰斩断的身子拼好,面对着圆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美酒,正大快朵颐。
那吃相比自己当时在雅间吃面条的场景,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去,你这世外高人的风范呢?原来都是在我面前装逼啊,偶像包袱这么重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