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弥补或者亏欠?我也不知道。”
“算了,你爱怎样怎样,与我何干,对了,此番出去,给我多搬一些风物小说。”
“要那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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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可以啊!撩妹的功夫日渐浓厚,可比你这修为的进展还快!竟然连那老妪的玄阵阵旗,也是说给就给。”
听着脑海中楚霓裳的调侃之言,苏让苦笑:“她不坏。”
不知所措。
甚至。
心底竟涌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单单听这动静。
宋晨曦便知晓是父亲。
果真。
就如同生活。
明明陷在泥沼中,久了,似乎也就习惯了,哪怕一开始万分的不愿。
哒~
宋晨曦撇撇嘴:“就知道。”
侍女嘻嘻一笑,推着自家小姐便来到桌前。
宋晨曦捏着鼻子,准备喝那足足已然喝了有七个春秋的汤药。
“你混蛋!”
就要拔剑远走!
远处传来苏让冷冷的声音:“你若走远,再出事的话,可就与我无关了!”
“小姐,怎么就不碍事了?您的身子骨可不能见风的,而且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奴婢就又要挨罚了。”
侍女小玲说着,满脸委屈。
宋晨曦拉着侍女的手,噘噘嘴:“好啦好啦,依你便是。”
此时的她望着手中画像,纤细的小手无意识的轻轻拨弄那一片嫩叶,望着望着便已入神,随即又痴痴地笑起来。
“小姐,小姐,外面有风,老爷吩咐过,你是不能见风的。”
刚去拿汤药的侍女,吓了一跳。
于是。
也就更加显得孤独了。
窗内。
除了门,几乎所有的窗户都被关的严严实实,不露半点空隙。
唯独西边的窗,此时开着。
窗外的老树,伸来一束枯枝,卖力地在窗框边迎着渐起的微风轻轻摇曳。
“把水底草屋那位前辈的《天尸傀》再琢磨琢磨吧,此番用出,总感觉还需要磨合磨合;还有此前在水晶宫里修习的那位磐石镇老者所赠的羊皮卷上的玄术,也得看上一看,此番竟是没有机会用出,倒是有些遗憾了。”
对于苏让的回答,楚霓裳没有回应,却是又开始津津有味地翻起了书页。
苏让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你试试看!”
秋意寒哪里见过这个男人如此模样?当即就心生恐惧,竟再不知道如何言语,就那么委屈又倔强地对视着。
“哼!好自为之!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动我可以,但你若敢动我身边的人,我不会放过你,以及你们整个醉花宫!!!”
“还别说,你们这一界实力不怎么样,但这笔杆子功夫倒是一绝。”
“呃……好吧,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们了。”
“还有一个半时辰,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你是年少多情吧。”
“谈不上情,恰好在神宫破碎之时空间之力将我送到了这里,算了个缘分吧。”
“仅此而已?”
这种感觉。
从未有过。
比修行还要复杂。
秋意寒这才发现。
周围数米的地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玄阵,而这玄阵以自己的见识,至少也能抵挡魂玄修士半个时辰了。
她愣住。
宋孤独走了进来。
那轻手轻脚的作态,以及那温柔如水的语气,很难觉得他是太荒城的城主,制霸一方的存在。
“怎么?曦儿又为难小玲了?”
哒~
哒~
脚步声传来。
苦药入口,很苦,但宋晨曦的面上却没了半分苦色。
也是。
再苦的东西,日夜相伴,久了,也就不苦了。
侍女喜笑颜开,但是心里却担忧起小姐来,因为小姐的手在前几天任性的跑出去后,变的更加冰凉了,像是雪一样。
宋晨曦做出一个委屈屈的表情:“不过——那汤药可不可以不喝呀,放心,我不会告诉爹爹的。”
侍女和自家小姐也没有主仆间的隔阂,此时听闻,面上却故作严苛:“不可以喔,这可是老爷特意嘱咐过的呢。”
赶忙放在手里的杯盘,拿起暖布给小姐披上,顺道再撑起一道布墙,挡住那窗,将小的可怜的风给隔住。
宋晨曦回转心神,赶忙把手中的纸张按在怀里的一沓画像上,微微发白的面上,转头浅浅一笑。
“小玲,不碍事的。”
木椅上。
一道似弱柳扶风般的倩影怀中抱在一大叠纸张,纸张上是一个个画像,旁边写满了年岁生辰、出身何处、境界高低。
清美的女子不看腿上的那一沓,手中只拿着一张。
在那枯了大半的枝头,竟开着一片孤零零的嫩绿小叶。
寻常嫩叶大多是开两瓣。
但这一片,却唯独只有一瓣。
寻了一个无人的山洞,将《天尸傀》的玄术书籍还有那老乞丐留下的羊皮卷摊开,开始一点点琢磨其中的精妙之处。
软香闺阁。
白日点灯。
看着愤然远走的苏让的背影,一抹无尽的委屈顿时涌进心头。
吧嗒!
眼泪便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