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沉默不语。

有些事他懒得去争辩。

越是如此，柳雁秋越是气不打一处，她还欲呵斥什么。

“娘，要相信姐。”莫婉儿道。

“莜莜性格沉稳，不会做没把握的事。”莫问也在轻语，他相信莫莜莜这么做是有底气。

而且，他也相信叶云那孩子。

毕竟前日还只灵脉三重，即使有院长和叶云在，能提升两三重境界便已是惊人，如何跨越到灵武？

这不现实。

要他们如何去信莫莜莜？

“碎天地。”

随后，诸人才知晓生死战，不由骇然。

“莫莜莜竟要生死战林苍，她哪来的勇气？”

亦如外界那般，学府诸人同样惊骇莫莜莜的行为，她怎敢如此。

“废话没有意义。”

林苍摇头冷笑，随即神色渐渐肃穆，眼瞳中迸发出锋锐森芒，“让我看看，你凭什么和我生死战。”

轰！

在莫府面前，林家最没资格这般嘲讽。

真正幸运的，是他林家。

若非遇到心善的莫府，林家早就被江陵城那些家族吞噬干净，哪还轮得到林苍在这讽刺。

不是莫府强过林家。

也不是他林苍敌不过莫府。

只是背后靠山的对决，三皇子败而陨，莫府幸运有叶云撑腰，若抛开这些不言，莫府早就被覆灭好几回了。

林苍没有在意任何目光，径直跳上战台，走到莫莜莜面前。

“是你自信，还是他自信？”林苍审视着莫莜莜，随后问道。

那个他，自然是指叶云。

学府没有阻拦，太多人想看这一战。

生死战本就精彩，令人瞩目，而且莫莜莜前日还在灵脉三重，今日便敢生死战林苍，她到底有什么底气？

皇城那些权贵更是好奇，叶云如何指教，才敢让他对莫莜莜如此自信。

学府校场。

此间已然聚集了许多人，他们目视着战台上那道倩影，窃窃低语，议论不休。

初始时，他们并不知生死战，只是看到莫莜莜走上战台，颇为好奇，毕竟莫莜莜现在可是学府名人。

“林苍来了。”

便在这时，人群突然躁动，所有目光齐刷刷看向校场入口。

批头散发，看似落魄不堪，实则目光锋锐且坚定的林苍，一步步朝战台走来，莫芸灀和顾尘风跟着，后面还有诸多人群。

没有把握的事，绝不可能让莜莜涉险。

“沉稳个屁，她要是沉稳，当初就不会义无反顾想要嫁给叶云。”

柳雁秋瞪眼莫问，“还有你，我一个人拉不住两个，你就不知道帮忙阻止，莜莜还是不是你女儿，一点都不担心？”

“莜莜是疯了吗？”

柳雁秋听着人群低语，脸色有些难看，和大多数人一样，她实则也不看好莫莜莜能敌林苍。

她本想阻止，可莫莜莜却是执意，莫芸灀更是直接去送战书，拉都拉不住。

“林苍乃是皇城十杰，早已证明过自己的战力，不日前顺利破境灵武，战力只会更强，莫莜莜如何胜？”

“即使有院长，甚至有叶云，也断然不可能在一日间，蜕变到能诛林苍。”

诸多低语间，都不看好莫莜莜。

话音落下，林苍的身体遽然间狂奔而出，让得战台都发出咚咚震响，狂暴的气势刹那充塞战台。

“开始了！”

所有人目光一凝，紧盯着战台。

“强存弱汰，自古不变的道理，林家既已崛起，莫府自当被淘汰。”林苍冷笑，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你说的没错。”

莫莜莜没有反驳，“所以现在，我会亲手结束你，让你明白，无论是林家的崛起，还是你在皇城的荣耀，都是莫府所赐，莫府能给你们林家，今日，同样就能收回。”

哪有资格说这话。

“当年若非莫府施加援手，你林家早就消失在江陵城，若非大姐心善，引荐你入学府，哪有你风云皇城的机会？”莫莜莜同样嘲讽。

幸运？

莫莜莜明白，却没有回应。

她只淡漠道：“一战生死了恩怨。”

“说实话，我也很想肆无忌惮的杀掉你，甚至屠戮莫府，毕竟林家血仇在那，只可惜，你们比我幸运。”林苍嘲讽道。

“生死战又如何，这里是皇城学府，以院长对莜莜的器重，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莜莜遭难。”

柳雁秋看着林苍眼眸冰冷，她不看好莜莜能诛林苍，但她不信林苍真敢杀莜莜，院长，就是她的底气。

咚！

倒不是因为莫莜莜的实力，而是考核日因之掀起风暴，最终学府妥协改变规则，甚至昨日还被院长召见，指引修行。

有传她已是院长亲传。

如此种种，怎不引人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