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在此谢过几位了。”

这一拜，绝无私心。

这一拜，为了未来……

“我南天歌一向喜欢随波逐流，自然也会加入。”

“看来此生注定要不是很痛快了。”

佑升乱大笑一声，亦是跟在谢宸身后，像纳兰凌天表态道。

他谢宸何尝不是一个无拘无束的人呢……

纳兰凌天盯着那个一如少年大帝的少年，他皱了皱眉头，终究是没有深究。

“好。”

一个圣人的悲伤和无助，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古之大帝创造神域，留下圣训，又是做了什么样的后手。

是为了人族的未来，希翼人族可以经久不衰吗？

“谢宸愿意加入神域。”

纳兰凌天眸光闪烁，充满希翼的看着几人，随后他缓缓转身，一步步的远行。

这一刻，几人都隐约觉得纳兰凌天的身影变得高大了不少，原本瘦弱的身躯像是变得粗壮了不少，而白发下面的容颜亦像是回到了年轻的岁月。

一代人铺路，一代人前行。

不见得！

这一刻不单单是谢宸，便是姬易水几人也双目放光，心中极为不平静。

至于另一句话，同样如石破天惊一样，预示着古之大帝不是修士的尽头，在其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

不等纳兰凌天回答，谢宸再次开口，对着他郑重的问道：“古之帝皇惊才绝艳，亘古绝今，可他们的修为真的是吾辈修士的尽头吗？”

自从知道了九天之上的事情，谢宸总觉得古之大帝也不见得会是修炼一途的终点，在其之上或许还有更加高深的境界。

只是或许因为这片天地的原因，古之大帝无法突破天地的束缚，困守这一境界。

话音刚落，这位强势的圣人好不拖泥带水，直接踏步而行，谢宸有些动容，他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强者都是喜欢打机锋，多一句不说，多一刻不待。

谢宸快步上前，对着纳兰凌天恭敬的说道：“前辈慢走，晚辈还有一事请教？”

闻听此言，纳兰凌天身形一顿，皱了皱眉头问道：“有些事最好不要过早的知道，对你没有好处。”

南天歌盯着那道伟岸的身姿，追着询问道。

“虚妄第一山，当然这只是泛指，最后你们能否真正进入，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这亦是对你们的一次考核和检验。”

“不过几位都不是喜欢条条框框之人，倒也不必急于寻找，有时候虚名反受其累。”

“有些人生来就是有责任的，若是可以解脱，我宁愿湮没在这历史的长河中。”

纳兰凌天摇了摇头，淡然一笑，他的话语越来越低沉，亦是带着感伤之意，刹那间让几人有些不解。

贵为圣人般的存在，怎么会这样的感伤，说着这奇异的话语，谢宸在纳兰凌天的身上看到了无奈，看到那丝不可言说的绝望之意。

谢宸几人神色一变，有些受宠若惊的弯腰抱拳，赶忙回礼。

“既然如此，我便先行离去了。”

“前辈，神域到底在哪里？”

一瞬间，五位人族的年轻强者全部同意加入神域，即便是古井无波的圣人，此刻也多少有些动容。

山风阵阵，似少女的呜咽声。

那个身穿八卦长袍的伟岸男子眸光深邃，他看着几人，嘴唇微动，身躯亦是微微弯了下去。

随后这位久不出世的盖代圣人点了点头，无喜无悲，令人捉摸不透。

“姬易水愿意为人族而战，死生不负。”

“惊禅愿为了人族去佛成魔。”

谢宸嘴角露出了一丝惨淡的笑容，他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过他犹豫了片刻，那后半句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谨遵圣训？

这是传承，亦是无奈。

只是不知为何，惊才绝艳的古之大帝竟终其一生也没能打破束缚。

“你们还很年轻，不要去想这些事情，即便此刻天塌下来，也有我们这些老不死的顶着。”

“你们当今要做的便是努力修行。”

“问天问地不问仙，古帝古皇亦有憾”

老道闻言惨然一笑，而后说出了一句让谢宸似懂非懂的话。

不问仙，难道是真的没有仙吗？

纳兰凌天毕竟活了数千年，他已经能够猜到，谢宸问的一定是泄露天机之类的问题，定然会很棘手，也不便回答。

“这世上，可曾有过仙？”

谢宸神色郑重，他知道纳兰凌天的身上或许会有他想要知道的事情，这一次他必须把握机会，不管能否告诉他，他都要尽可能的多问些东西。

这？

几人相视一眼，唯有苦笑，谁也没想到纳兰凌天还真是苛刻，竟然又给他们留了一个大坑等着去填。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如今几年过于年轻，太早的受到神域的束缚，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也许死是一种解脱吧！便如前辈与古帝一般。”

纳兰凌天似乎勾起了一些回忆，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没有理会几人，只是不断的叹息着。

看到纳兰凌天这样，佑升乱觉得自己好像是误解了他，也黯然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