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姑母。”

二人同时开口。旋即，又同时愣住。

戚无意转向戚蓝，轻叱一声。

“无礼？”

戚蓝却突然似恼怒无比，指着妇人开口质问：

妇人终于开口，话是说与戚无意听的，语气却颇似责难：

“五年不见，蓝儿果真竟如此撒泼？”

戚无意摇头苦笑，随即便低下头去，不再与那妇人对视。

苏乐泣声点头：

“那老者，也辟有一方秘境，善使一柄紫缨长枪……”

“紫缨长枪？莫不是他？”

戚无恋似是不信：

“那苏廷刚刚得我真传，若无意外，该已突破灵师境，怎会轻易死掉？”

突破灵师境？

“前辈，实不相瞒。家兄苏廷前几日遇害，苏家不欲复仇，此来风渎山，意在寻得爷爷苏去痕，借他寻得那施手老者，求得兄长遗骨，带回苏家安葬。”

“什么？”

戚无恋闻言一惊：

戚无意闻言呆住，一旁苏乐也是呆了片刻，插言道：

“我与戚伯父此来，便是要寻我爷，也是你口中那苏去痕。既如此，还请……戚姨母带去一见。”

“戚……姨母？”

“山中是否有一位老年修者，辟有一方秘境，也隐居此间？”

“有。”

“能否带去一见？”

苏乐正欲接话，戚无意却似想到什么，伸手阻道：

“且不提这些。今日能在此遇到小妹，也算我戚家有为，愚兄有问，不知能否回答？”

戚无恋却是讪讪一笑，答道：

戚无意并未作答，反而是苏乐附上一句：

“戚小姐，我观这前辈容貌，与你似有几分相似，莫不是……”

戚蓝冷冷道：

“莫不是那苏家三门主苏禀安？”

苏乐点头：

“回前辈，是。”

戚无恋这才看向苏乐，疑惑问道：

“还不知，这位姑娘是？”

“晚辈苏乐，家父苏禀安。”

戚无恋摆手道：

“只是幸得苟活，不提也罢！”

五年前那场事故之惨烈，戚无意记忆犹新，能从中存活下来，其难度之巨，戚无意也是感同身受，只是这戚无恋不愿细说，作为兄长，他也不便多问。

随即，她又转向戚无意，道：

“家嫂之事，小妹虽常年在外，却也有所耳闻。其中衷由，也非全然兄长过错，你也不需再做隐瞒。”

戚无意则是摇头道：

戚无意一脸黑线：

“蓝儿，你这是在作何想？她是你的姑母，戚家三长老戚无恋。”

戚蓝知会错意，却也是恍然大悟，匆忙上前一礼，道：

“久违。”

“久违。”

戚无意吃吃应道。

“姑母？”

“娘亲？”

二人又同时开口，语气皆是疑惑。

“你便与我一说，她是何人？为何与我几分形似？莫非……”

戚无意愣了片刻，却也知无法再瞒，便点头道：

“然也。眼前此人，便是你的……”

“我之如何，也轮不上你评价。”

戚蓝又是冷冷一句。

“蓝儿，休得无礼。”

戚无恋贝齿轻咬，缓缓开口：

“毋需寻那苏去痕，我这便与你等同去，掀了那臜泼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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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我戚家之事，便轮不上你这外人插言。”

苏乐闻言张张嘴，便不再说话。

“呵！”

戚蓝闻言一惊，那日秘境之遇历历在目，那苏廷周身毫无灵气波动，如何看来都只是个凡俗之人，怎会与自己一样，竟达灵师境？

戚无恋眼中生怒，看着苏乐问道：

“戕害苏廷之人，你可认得？”

“苏廷死了？”

苏乐鼻头一酸，豆大泪珠便滚落而下，随即朱唇紧咬，重重点了两下头。

“怎会！”

戚无恋闻言塞舌，有心想说些什么，却觉无法反驳，只得顺着问道：

“敢问姑娘，那苏去痕已离苏家多年，为何却要现在找寻？是为何事？”

苏乐闻言，看了眼戚蓝，又看了眼戚无意，笃定心思后，便决定不再遮掩，微微屈膝道：

“自然。他便是我刚要提及的那……苏去痕。”

提到苏去痕，戚无恋言语竟有些闪躲。

“苏……他竟也能开辟秘境？”

“且问。”

“这五年来，你是否一直居于此山？”

“然。”

戚无恋又蹙眉片刻，道：

“既如此，那令祖莫非就是……”

言至此，她心中虽已有答案，却并未说完。

苏乐一揖，爽快答道。

“苏禀安？”

戚无恋闻言一怔，须臾才道：

“五年前是如何事故？为何我也曾闻我家诸父说过？”

戚无意不愿多问，戚蓝仍在思忖母亲之事，一旁苏乐却是不饶，有疑便问。

“哦？”

“香儿一事，诡异异常，愚兄至今不能查实，便未对蓝儿细说。”

见戚蓝欲开口追问，他则推开手，问向戚无恋：

“今日不说其他。愚兄疑惑，五年前那场事故，小妹不是已然殒没？为何竟安然此山中？修为……貌似还提升了颇多。”

“姑母在上，蓝儿刚才唐突了，还请见谅。”

面前，戚无恋也知她刚才恼怒为何，便不再责难，而是摆手道：

“不用。经年不见，此番不识，也是情有可原。”

说完，二人皆是一阵安静，只四目相对，不再做何言语，夜风袭来，戚无意的眼神竟有些恍惚。

“这位是……”

戚蓝问向戚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