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是阿牛的好兄弟狗铁蛋啊，过来看看您。”

朱大常笑着说道，走上前去，扶住了眼前的这名老太婆。

头发花白，佝偻着背，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那双沧桑的手掌，是妇人艰辛生活的体现。

朱大常落地的声音并没有刻意隐瞒，可声音也不大。

屋子里的老太婆耳朵竟然这么好？

随后一道身影从房子里摸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根竹棍，到处扫着。

朱大常一个小冲刺，双腿一用力，轻松的跃上墙头，站在墙上，看着院里面。

双膝微微弯曲，整个人跳了下去，稳稳落地。

这是一个小院子，地面扫得很是干净，连一张落叶都没有。

“老太婆是阿牛的老母亲。”

“走，去看看。”

朱大常带着一堆手下，准备走向街道，突然顿住了脚步，又向着巷子折返回去。

朱大常忽然有点后悔，或许他自己想错了。

“走了？去哪了？”朱大常一副疑惑的表情。

“阿牛死了。”

妇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保持着一脸的平静。

老妇人脸上带着笑容。

“大娘，阿牛呢？”朱大常看向屋内，里面也是很整洁。

他有点不敢置信，一个瞎子竟能将家里面保持得这么干净。

“两边的房子都查了，一边是空房子，没有人居住，另一边住着一个老太婆。”

“这里以前居住的是谁？”朱大常略微思索，开口道。

“左侧的这户人家原来是王家老爷养在外面的小妾居住的地方，右侧是阿牛居住的地方。”

等走近一看，朱大常大吃一惊，没想到，面前的妇人竟是一位瞎子。

那温暖粗糙的手掌轻轻的拍打着朱大常的手背。

“有心了。”

院门大开着，捕快们来到门外，惊奇的发现朱大常竟然比他们还先到。

刚想说话，就看见了朱大常禁声的手势。

朱大常挥了挥手，示意下属门外等候。

院子收拾得很利索，杂物堆放整齐，看得出来，老妇人是一个勤快的妇人。

小院中摆着一个竹架子，上面摆着不少腌制的蔬菜，三只鸡在院子中咯咯咯的叫着。

“谁啊？”

“你们先去老太婆家，我随后就到。”

待一众下属走后，朱大常又来到了印着血痕的墙边。

然后转身去往背后的另一面墙，墙上没有任何的血痕，这堵墙的后面，就是老太婆的家。

“啊，节哀大娘。”

朱大常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圣人，但也不是什么没有感情的畜生。

一位老母亲，在得知自己的儿子死后，还能一脸平静的说出来，去面对现实，她的内心得是多痛苦。

“有心了，铁蛋，你来晚了，阿牛已经走了。”

朱大常能清晰的感觉到，妇人的手微微颤抖着。

不过脸上依旧保持着那热情的笑容。

“阿牛？”朱大常疑惑起来。

“是那个击鼓鸣冤女子的丈夫。”

“他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