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不知张猛、赵川对赵硕怀有敌意,自然也不知赵硕的深层意思,但还是没有卖什么关子,如实说道:
“先前奴家已经说过,这张、赵两堂主的翻江倒海堂,乃是万劫门武力最盛的两个堂口,故而奴家对这两个堂主,还是有几分了解。”
“这张、赵两位堂主虽是刘掌门的亲传弟子,但他们其实并非刘掌门一手教出,乃是在许多年前带艺投到万劫门之中,那时他们便已有了元胎境修为。”
初晴这话完全是拿赵硕的话来反问,却是堵得赵硕一窒,也不知如何作答,却见到初晴螓首微侧,靠在了他的肩头,柔声道:
“奴家没了你的臂弯相靠,只觉房中比外间还要清冷,又如何睡得着呢?”
即便以初晴那般大胆的作风,大概也是觉得先前那事太过尴尬,故而虽说有与赵硕谈情的心意,却也还是极为默契的没有提到那件事情。
初晴听得赵硕说话,目中的幽怨却是化作了理解,似乎还有些许的心疼,也不说话,莲步轻移间来到了赵硕身侧,同赵硕一般坐在了沙滩之上。
似乎因为夜间海风湿冷,此番初晴来到赵硕身边,在鹅黄色的衣衫之外,还在脖子上围了一条毛茸茸的狐皮,虽说将她秀美的脖颈曲线遮挡了住,却使她在妩媚之外,更增一种柔弱之美。
赵硕才与初晴发生了那般事故,故而虽说初晴靠着他坐下之后并未说话,却是感觉两人之间浮动着难言的暧昧,不由轻咳一声打破沉默,没话找话道:
海风中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继而赵硕眼前的黑暗中,逐渐现出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赵硕听得这声音之时,先是心头一松放下了警惕,继而又是一紧尴尬起来,很明显,这道声音的主人乃是初晴。
初晴话音落下后,现出的身影也是渐渐清晰起来,片刻后来到赵硕身边,眼神似有幽怨的看向他。
而赵硕正想到这点之时,却是突然心头一跳,猛然向着他来到此地的客房方向看去,口中轻喝道:
“谁?出来!”
赵硕现在同这片沙滩上唯一的建筑、也就是他来到此地的客房相隔甚远,那客房中透出的灯火,并不能照耀到他所在的位置,加之月亮在不久前也藏入云中,故而他的周围现在甚是黑暗。
“而在这两个堂主投身万劫门后,很快便为万劫门立下了赫赫战功,故而万劫门将他们封为翻江倒海两堂堂主,专司对外争斗,而刘掌门也同时将他们收在座下当做亲传弟子,以巩固自身地位。”
赵硕听得这张猛、赵川二人竟是带艺投身于万劫门,却是不由目光一闪,心头划过一道亮光:
“大爷的,难道俺此番歪打正着?”
但赵硕在初晴靠在他肩头之后,又听得初晴情意绵绵的说话,仍是不由感到尴尬,却是没有顺着初晴的话往下说,而是开口问道:
“师妹,先前那翻江倒海两堂堂主,你可有较多了解?”
赵硕这般问话,除了将话题再次岔开外,自然也有考证之意,以弄清那翻江倒海两堂堂主张猛、赵川,对他流露出敌意,是否究竟只为争风吃醋。
“师妹,夜已深沉,外间风大,为何不回房早作歇息?”
赵硕这话说出之后,便是感到了后悔,因为初晴听得话后,面上的理解又化为促狭,看向他妩媚笑道:
“郎君,既然夜已深沉,外间风大,你为何又不回房早作歇息?”
赵硕见到初晴眼中的幽怨,也只能如没有察觉般干笑两声道:
“若是俺没这般警觉的话,只怕早已死了。”
赵硕这般回答,也是实话实说,他一路走到现在,还算混出了个人模人样,若非心中从未放下过警惕,当真可能早就折损在了许多险恶之中。
不过,赵硕虽置身黑暗之中,但却是听到一阵脚步声向他走来,故而也能发现有人向他接近,便开口点破此人行藏。
但也正因为这脚步声颇为明显,显然来人没什么隐藏自己行迹的心思,故而赵硕也只是开口点破、略作戒备而已。
“郎君,难道你平日里都这般警觉戒备么?这样你难道不觉得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