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但也就在这时,方朵儿突然地惊叫了一声,一下子就扑到了扈涛的怀里,不敢再抬头了。
“怎么回事……”
扈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此,询问着,转头就向她所在的另一边看去,而那里则正是位于整间密室的中央位置,然而,那里却放着一副透明的棺材,里面躺着一个人,身材高大而健硕,就那么躺着,如同睡觉了,他也很不解这究竟是怎么了,于是,就问道。
不过,这时候还是有一双小手摸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一条臂膀,温温润润的,正是方朵儿。
她还将螓兽往他肩头上靠,她是在寻求他的保护,女子天生胆小,在这样的环境里,伸手不见五指,非常地压抑。
即便明知道皇伯伯不会伤害她,可还是控制不住地感到不安。
“快进来!”然而,方劲榉没有丝毫犹豫,闪身而进,接着就向方朵儿和扈涛招手,语气之中显露着某种急迫之意。
这告诉方朵儿二人,事情已经是极为危急了,必须当机立断,而不可再有哪怕分毫的迟疑不决,否则,后患无穷,那等场面,不堪设想。
方朵儿先进,扈涛随后跟进,紧接着,背后又是响起隆隆的沉闷响声,而后,更是发出了巨石相碰才会有的那种沉闷的撞击声:咚!
不过是呼吸之间,他的神情变化,就被他收敛净尽,掩藏于无形,任何人无法看出端倪。
“咦,怎么回……事……”别说方劲榉,扈涛也听到了西边有着动静发出,尽管极其微弱,很难听出,但是,身为血帝重生,他那一种心静如水的修炼层级,还是助他探查出了蛛丝马迹。
“血帝阁下,朵儿侄女儿,此处不是说话之处,随我来。”
不过,这倒并不影响看向里面那个方劲榉的视线,他躺在那里,一样是白须白发,神色平静,双眸闭合,犹如睡着的一般。
“神魂离体,若只是暂时的,肯定能做到,没有事情,可是,……”扈涛再次看向方劲榉,心头也是不解地想着,“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待在水晶棺外时间不短了,为何神魂没有消散?”
这的确是一个大问题,就说他自己吧,能在霸山之上养气潜灵长达百年,全靠那里有着一处非凡的地穴,灵气异常充沛,人在其中,如同盘坐于灵气海洋之内,收获的是极为难得而又不可或缺的温养之力。
“大……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方朵儿觉得第一次见这位传说中的大伯,就不知轻重,如此冒犯,实在该死,因此,赶紧道歉道。
“不用如此!”
方劲榉叹气道,但是,他也就笑了,透出豁达之态,他向南边看了一眼,那里潜伏着独孤勇,他并没真走,不是忌惮祖灵阵,他肯定已经冲过来了。
“侄女儿别怕,那只是老朽本人的那副臭皮囊而已!”方劲榉回头,在金光影里豁然一笑,说道。
可是,越是如此,方朵儿也就越怕,她当即就又是惊叫了一声,道:“啊!”
扈涛看向位于密室中央位置的那处透明棺材,乃是一具水晶棺,正在灯火的映照之下,闪闪发光。
嗡嗡嗡!
但是,就在这时,一盏又一盏的灯却是燃起来,没有人点它,当它们的光芒逐一散开,将这里照亮之后,方朵儿和扈涛看到方劲榉的两只手掌高举过顶,掌心向外,正有着火焰喷射而出。
每一次都是出现一个小火苗儿,而它则是不偏不倚地飞到壁龛里的油灯之上,点燃了它们,一盏接着一盏。
扈涛眼前漆黑一片,凭借着血帝那非同一般的见识,他立即就意识到这一通神碑之下,原来果真是有着密室存在的。
而他此刻,就已经是置身于这间密室之中了。
所以,他并不慌乱。
方劲榉比谁都清楚,这里已经是危机四伏的凶险之地,他们三人随时可能惨遭横死,因此,已经是到了最后关头,必须放手一搏,不然的话,他们方氏家族可就真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他在前面走,依旧是笼罩在一团金黄色神芒之内,引着方朵儿与扈涛一直走到方尖神碑之下,他停住,口中默默念动着一种咒语,呼吸之间,眼前密实无缝的石碑,竟然是在隆隆的沉闷响声中,裂开一道仅有两尺宽的缝隙。
里面黑洞洞,犹如漫漫长夜,不见一丝光亮。
不是如此,只怕他早已神消魄散了,根本不可能迎来最后借助于天象异变之机重生的那个机缘。
他作为帝境中后期实力的修炼者,面对的都是如此严峻的一个考验,那就更不要说方劲榉这样一个修炼者了。
他用神感受了一下,发觉此时的方劲榉修为不低,已经达到了御空境末期的层级。
他又抬头看天,就在方尖神碑东北角上那片天空之中,仍旧是有着一团血红色云块驻足不动,周边都在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这是一种可怕的存在,令人不安,然而,却又无法应对。
紧接着,他又迅速地转向西边,混浊的瞳孔之中放射出愠怒之意,不过,随即他那枯槁而苍老的面皮上则是又浮现出一抹阴狠而又得意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