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也不好呀，故意看我出丑……让我临死之前丑态百出，师父，你可也是个坏人呢。”

“好，”苏泽笑道，“还有心思跟师父撒娇，那就不杀你了。”

艾小鱼正要问一声为什么，一阵喧闹声从不远处传来，不少人都聚拢过去。

苏泽微微摇头：“事实上不怎么难过，我这一次因祸得福，迄今为止过的还不错。”

艾小鱼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低着头默然不语。

报仇这件事，她彻底放弃了。她做不到理所当然地取走苏泽的根骨，用着苏泽原本的根骨来对苏泽出手。

苏泽缓缓将自己的、方清雅和方家，星月圣地仲宫圣子的故事说出来。

艾小鱼默然不语，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根骨，竟然是仲宫圣子从其他地方夺来的，甚至很有可能就是苏泽被挖出来的那一块地灵下品根骨！

报仇？这样的情况究竟要怎么报仇啊？苏泽就算是翻脸把她杀了，把她根骨都挖出来，似乎也说得过去！

“我从铁陵城中崛起，闻名于世，说过一些嚣张的话，做过一些嚣张的事，但是我从未胡乱去杀人。”

“所以你来报仇，我感觉有些奇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做的已经足够客气，难道还有人感觉他们的人死在我手中死的冤屈吗？”

“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还是为了仲宫圣子而报仇。你可知道一切的起源，皆是仲宫圣子而起？”

事到如今，艾小鱼也失去了报仇的念头。

不仅仅是自己被苏泽一开始就发现，更是因为她现在感觉夹在苏泽与复仇之剑，已经不能再动手。

苏泽智慧和气度，令万寿老人都愿意与他结拜。苏泽心中的怜悯，这几日相处，艾小鱼只见他救人，从未见他去害人，去积极主动地谋取别人的物品。

不要说她打不过苏泽，就算是打得过苏泽，也实在没脸去复仇——苏泽只不过是一个反抗成功的受害者，她如何能够去动手杀他？

“还跟师父撒娇吗？”苏泽微笑着问道。

艾小鱼沉默，抬头看到苏泽的笑脸，不由地有些生气：“虽然是我理亏，是仲宫圣子理亏，你杀了我取回去你的根骨就是了，何必笑话我？”

艾小鱼自己居然是理亏的那一方。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我不知道……”

艾小鱼轻声说道：“你如果杀我，我也不反抗了，请你将你自己的根骨挖回去吧。仲宫圣子挖走你的根骨，你一定很难过。”

艾小鱼不解地摇摇头，对于这件事，她是真的不理解。

劝她来报仇的那个人也并没有说什么事情始末，只是告诉她仲宫圣子被杀了，需要她去报仇，她为了报恩，也是对杀害仲宫圣子的仇人痛恨不已，这便来了。

“这是个有些起伏的故事……”

他或许真的是一个好人。

艾小鱼想到：“报仇是做不到了，索性就被他杀死吧。”

苏泽却并未急着杀她，而是示意她喝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