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不再是秀气的僧人模样。
头上长满了头发,扎成一个很普通的书生发髻,身上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手中持着一柄折扇,就连背上,也背着一个箱子。
箱子是书箱。
方丈摆摆手。
白骨子面对着佛像跪了下来,恭恭敬敬三跪九叩,随即转身而去,大袖飘飞,顷刻间消失在了幽冥寺深处。
夜间云多。
白骨子点点头,道:“只怕,秦万年去了陈行烈府中,正是奉了那老太监的命令。”
方丈的眼神陡然变得复杂起来。
可片刻之后,方丈反而笑了,道:“本座仅仅是随口一说,你却能推算出这么多事情!果然不出本座所料,你那师弟戒菩提,仅仅是在武道修为一途,比你强了半筹。除了武道修为以外,戒菩提没有半点比得上你。”
白骨子静静听着,问道:“这陈行烈是何来历,曾拜入何方宗门,是何人弟子?”
方丈摇头道:“查不出。”
白骨子又问:“陈行烈近几年的行踪,是否也查不出来?”
白骨子就来到了风华街外,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方丈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脸上已满是笑容,道:“正该如此。”
白骨子面色深沉,开始询问这火焰的来历。
事情的来龙去脉,白骨子并不知晓。
大亁皇朝里那些进京考举的书生,一般都会跟白骨子一样,身上背着书箱,里面藏着一些书籍,时时温习功课,只为了在考举之时,金榜题名。
白骨子背着书箱,大步行走。
不多时。
过不得多久,一朵云彩飘到了幽冥寺上空,挡住星辰月光,将幽冥寺笼罩在一片漆黑里。
皇城北角的幽冥山,伸手不见五指。
白骨子趁着夜色乌黑,急速飞出了幽冥寺,一个起落,已是落到了皇城之外,缓步行走在大街小巷里,走过几条街之后,白骨子的穿着打扮以及容貌,全都出现了变化。
白骨子神色不该。
哪怕方丈再如何夸赞,这貌美秀气的白骨子,依旧是荣辱不惊。
白骨子站在佛像前,沉吟片刻,道:“弟子去了。”
方丈道:“也查不出。”
白骨子眼眸微眯,道:“秦万年是密探提督大总管,他既然在陈行烈府中,就必定与陈行烈关系密切。皇朝密探封锁了消息,我们查不到,也在情理之中。不过,秦万年出自于无舌老太监门下,此事无舌老太监必定知晓,却听之任之……”
方丈眉头一皱,问道:“你是说,此事跟宫中那条老阉狗无舌,关系匪浅?”
这僧人自打半年以前开始,就闭关不出,一直都在修行闭口禅,跟外界没有半点联络。既然已与世隔绝这么久,又如何知道发生在戒菩提身上的事情?
方丈道:“风华街里,有一座陈府,原本是皇帝御赐给上一任太子太傅,陈大学士的府邸。这些年来,一直都被工部尚书巴籍田的侄儿巴鲁图霸占了。直到,陈大学士的后人,陈行烈,重回京城……”
方丈娓娓道来,把风华街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