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山试探着问道:“陈师弟为何叹气?”
“本座以为,要等你人头落地那一刻,东港才会落到本座的手里。未曾想到,堂堂青阳宗真传弟子,竟然如此懦弱,任人索取欺凌,甚至连一句硬气的话都不敢说。这样的骨气,岂不令人叹惋?”
陈行烈语气唏嘘,大步走进绯云楼。
“舍不得吗?”
陈行烈眼含杀意,嘴角带笑,问了一声。
“舍得!舍得!”
十几年来,聂山一直替青阳宗管着这座东港,犹如占着一个聚宝盆,日进斗金,逍遥快活,如今陈行烈张口就要聂山把东港让出来,聂山哪里舍得。
这相当于是在身上割肉啊!
聂山本能的想要拒绝,嘴里却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心中暗想道:“就连怀凌波那样的高手,都被陈行烈开天一剑,吓得转身就跑,可见陈行烈一身实力,深不可测。我若拒绝,陈行烈必定会一剑斩了我!”
陈行烈淡然说道:“本座闻不惯别人嘴里的韭菜味。”
聂山慌忙闭上嘴,低下头去。
“这座东港……”
这一切,犹如梦幻泡影。
七日后,大战爆发。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陈行烈一进酒楼,高谈阔论的酒客们吓得立即闭上了嘴,不敢多言。
楼中有一座用机关术建造的云梯,靠青云河的水力来驱动,极为方便。
陈行烈走入云梯,直上顶楼十八层。
陈行烈微微皱眉。
不过,仅是这一个皱眉的动作,就把聂山吓得眼神发颤,慌忙说道:“陈师弟请息怒……我跟陈师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还请陈师弟多多包涵。
不知陈师弟来绯云楼找我,有何事吩咐?
这青阳宗,简直烂到了骨子里。
真到了三大宗门围攻青阳宗的那一天,门中弟子不知有多少人临阵逃脱,又有多少人会临阵投敌。
绯云楼里,酒客满座。
聂山吓得浑身一颤,低声下气的说道:“难得陈师弟喜欢……”
唉!
陈行烈却摇头轻叹。
难道就这么把东港让出去?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聂山低着头,沉默不语。
陈行烈打量着周围高楼,淡然说道:“本座要了。”
聂山眼神一僵。
未曾想到,陈行烈开口就要东港。
城中这一幕宁静祥和,将会像泡沫一样,被戳得粉碎。
半阙青云城……将会化为废墟!
这一层,原本是聂山独占的楼层,聂山走后,十八层的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
很快,就有酒菜摆了上来。
陈行烈独坐高楼,临江饮酒。居高临下,视野辽阔。窗外景物尽收眼底,城中一片宁静祥和。
只要我办得到的,我一定会尽心尽力,替陈师弟办好。”
聂山想着不久之前,陈行烈一剑开天的画面,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别抬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