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这次，这是前辈第三次救我了。”

“晚辈实在不知如何报答。”

……

“前辈……”

“这次，又是你救了我？”

……

说是疗伤。

其实不过只是一个拂袖，将一些灵气注入其已经枯竭的身躯之中。

男子体内的战神诀便自发运转，开始修复自身。

当年这位所谓的殿主，其实也是背叛者之一？

那等势力所接手的，都是最为棘手的任务。

在大势力遇到覆灭危机时。

他们应该是最先赴死的才对。

“为何十殿主都以身殉宗，唯你独活于世？”

……

方剑开口质问道。

这事情。

方剑倒是有些体悟。

身为大势力。

莫不是信口开河，愚弄自己？

“看你神色，似乎并不知道丹宗还有十一殿存在？”

女子看着眉头紧锁的方剑，开口询问道。

自在殿？

丹宗十大殿，他虽然未曾真正见过。

但是……

实在当不起他一声前辈。

“我？”

“自在殿殿主——狂尊。”

……

方剑没有称呼前辈。

以年纪论的话，这女子定然是当得一声前辈之称。

而且。

听其话语的意思。

似乎封灵儿在此前，已经因为某件事情见过她。

八千年一战，宗门破碎，被丹殿取而代之。

其十位殿主尽数葬身在那一战。

这女子拥有道源境修为，且能一语便道破自己的身份，更是知道封灵儿的存在，还直接称呼其为‘灵儿’。

隐匿自身气息，脚步迈出之时，他跟了上去。

这男子身怀战神诀。

虽说有强者出手，但是他也不想就此离开。

“难道不是灵儿叫你过来找我的？”

……

女子打量了一下方剑，也是带着疑惑道。

丹宗还有此等高人幸存于世？

为何没有听封灵儿提起过？

带着震动。

女子目光望向天空，黛眉微皱道：“身为当代丹圣，连见我的勇气都没有吗？”

藏匿在虚空的方剑心头猛地一震。

这女子……

这位前辈已经救了自己三次。

自己这些年一事无成。

愧对前辈栽培。

“你不必感到愧疚。”

……

男子不知道如何回答，抬头看了看屋顶，心中满是复杂。

看着气若游丝的男子，那妙龄女子不由叹息一声。

藕臂轻轻一招，便是将那男子揽入怀中。

旋即。

男子靠在床边，拉了拉已经发黑的被褥，有些不好意思道。

女子则是将碗收去，话语很平静道：“我答应过你娘亲，自然会保你在此界平安。”

“你娘于我有救命之恩。”

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女子，睁眼的第一句话，带着几分庆幸和无奈。

女子将熬煮的药置于床榻旁，叮嘱道：“能动便喝下，少动。”

男子苦涩一笑，点了点头，强撑起身躯，颤抖得将那碗一口闷下。

之后。

女子外出寻了几株草药，以瓦罐为其熬煮了大半日。

待得男子苏醒，已经是黄昏将近。

为何……

这殿主还能活在世间？

难道……

若是十一殿真的是丹宗的阴暗势力。

那这女子更是没有理由活在世上。

因为。

实则在背地中，都会拥有一股没有办法摆在明面上的力量。

这力量会代替大势力，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以保证大势力光明伟岸的形象。

“既为丹宗殿主。”

十一殿？

丹宗古籍中并未提及十一殿的存在。

难道是一处不容被记录在策的阴暗殿宇？

女子所到之处，乃是一处山坳。

那里有着一件破旧的茅草屋，四周茂密的古木，将草屋掩去大半。

方剑矗立于天空之上，静静得看着那女子为男子疗伤。

十殿之名，他从一些古籍中已然得知。

但是其中并未有自在殿存在。

这女子。

……

女子话语平静道。

方剑若有所思。

但是在方剑心中。

此人于丹宗大战存活于世。

三千境域共抗魔患之时，也未曾现身。

“我只是游历红尘，无意间入了此界，觉得那男子于我有缘。”

“至于你口中的灵儿，并未与我提起你的存在。”

“不知你，究竟是何人？”

当年这女子在丹宗的地位，想必定然不低。

可是……

为何封灵儿从未和自己提起过此人？

方剑微微一怔。

这女子，真的是丹宗之人！

丹宗以炼丹闻名。

方剑身影从虚空显露而出。

他看着女子，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嗯？”

是何方神圣？

察觉了自己存在不说，居然还一语便道破了自己的身份。

难道这女子，是丹宗之人？

实在让他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别想太多，注意休息便是。”女子轻语一声，便拿着碗走出了草屋。

矗立在草屋外。

就算是有救命之恩。

一次便足以报答。

可是。

她身前空间扭曲，消失在了方剑的视线之中。

这借空间离开的手段并非十分高明。

只是稍稍感应一下，方剑便寻得那女子的落脚点。